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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第2页）

&esp;&esp;大抵过了几分钟，也可能是十几分钟，顾淮转过头看自己的oga，沉声开口：“疫苗改进，已经进入最后阶段，预估这几天内就能实验成功。你的仿生眼，接下来会由我亲自进行芯片升级，我会在你状态完全恢复前，确保你的仿生眼调试成功。”

&esp;&esp;“嗯。”提尔应了一声，然后左眼看过去定定地跟顾淮对视，尽管他变窄的单边视野让他在这样的对视中感到不适，他也没有避开。

&esp;&esp;“……提尔。”顾淮翻侧过身，用自己微凉的手握住提尔的手，提尔大概已经发现，每次他被标记过后的那一两个小时里，他其实无法在提尔面前很好的维持自己强大并时刻都能保持情绪稳定的外壳，他会很轻易地就被提尔突破心防，显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esp;&esp;双眼眼眶微湿泛起浅浅的水光，顾淮勉强勾一下唇角，道：“我从来都不想结束我们孩子的生命，尽管理智上我比你更早接受这个事实，但，我始终觉得我对不起你和孩子；我一直都很想把你们好好保护起来，可事实上，我并没有这个能力。”

&esp;&esp;顾淮想，他一直在成长的oga终究还是看穿了他平静表面下的无力与痛苦，所以藉由临时标记卸下了他掩饰的外壳，让他承认其实自己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理智，会那么努力克制自己，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不想让提尔察觉他内心一直都因为这些事而备受折磨。

&esp;&esp;“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没有对不起我和孩子，不要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提尔重新窝进顾淮的怀抱，说道：“我们身上都背着很多罪孽，你把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对自己太不公平，也太过苛求自己。我已经想通了也释怀了，等一切都结束，我们再要一个孩子，要一个女孩，性征什么的无所谓，反正只要是我们的女儿就一定会是全世界最美最强也最贴心的小棉袄。”

&esp;&esp;虽然觉得自家oga这安慰开解实在想得有点太远，但顾淮还是被安抚到了，宽阔的胸膛紧贴提尔温暖的后背，心里安定感渐满，只是听到最后三个字顾淮还是略微有些不解地重复：“小棉袄？”

&esp;&esp;“就，我之前逃亡时一对父母跟我说的，女儿都是小棉袄，儿子都是军大衣。”提尔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于是又补了一句：“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而且我觉得，我大概只会教我们女儿去做一个战士，或者，看她自己喜欢，她想做什么，成为怎样的人由她自己决定，只要是她觉得高兴是自己想要的就行了。”

&esp;&esp;顾淮觉得自己现在还不太能想象提尔成为一个父亲去教育他们女儿的模样，甚至他都想象不出提尔像其他oga一样孕育生命的样子，总觉得提尔跟那种画面有点格格不入，只不过感觉提尔自己好像还说得挺开心的，于是附和道：“嗯，那就要一个女儿，然后让她自由地长大。”

&esp;&esp;握住alpha揽抱住自己的手臂，提尔没有再说更多，他这一天下来已经很疲乏，这会儿困意不太受控地涌上来，他没太抵抗就在顾淮的怀里闭眼睡了过去。

&esp;&esp;听到提尔平稳和缓的呼吸声，顾淮知道他已经睡着，低头吻了吻提尔肩头那块今天训练摔打出来的淤青，顾淮逸出一声低叹：“这样就够了。”

&esp;&esp;五天后，疫苗改进经过反复实验后，宣告人体试验

&esp;&esp;进入人体试验的准备工作并不算太复杂，但是因为身为志愿军首领的郑语是第一个试验体，所以也多预留出两天的时间，以便郑语将其他事情都安排好。

&esp;&esp;而郑语自愿成为第一个试验体这件事，也在志愿军里掀起不小的风波，上至志愿军的高阶军官，下至最普通的预备役士兵，都对此有了极大的反应。

&esp;&esp;光是在郑语将此事拍板定案的当天晚上，郑语就在会议室里跟所有志愿军里有话语权的军官以及负责人开了好几个小时的会议，为的就是将这些人的反对之声都压下去。

&esp;&esp;志愿军的首领要做不知具体效果和是否有后遗症的新型疫苗第一个试验体，这个决定任谁听到都会觉得是疯了，会被大力阻拦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

&esp;&esp;顾淮并不完全清楚郑语到底是怎么说服所有人，令他们接受这个决定，开会的时候他被郑语刻意排除在外，对于郑语这个做法，他虽不赞同却也能明白郑语的用意。

&esp;&esp;作为疫苗研发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一旦参与会议，众人反对攻击的炮火就会集中到他一个人身上，而郑语显然是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esp;&esp;事实上，顾淮也完全没想到郑语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饶是他对自己研发的疫苗有足够的信心，他也不赞成郑语这么做。只是郑语已经越来越有领导者的风范，很多事都是说一不二，并且为人处事上也不再像过去那样温和保守，反倒多了几分强势与激进。

&esp;&esp;这样的改变对郑语来说并不是坏事，只不过要做改进疫苗的第一个试验者，其中的风险还是太大，谁都无法保证这不是一个弊大于利的决定。

&esp;&esp;在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后，郑语开始二十四小时禁食，为之后的注射做准备。

&esp;&esp;郑语是第一个alpha试验体，而在他之后，还必须有oga试验体以及beta试验体。

&esp;&esp;在顾淮自己还有原赦之后，也有几个oga与beta志愿者进行了初级疫苗的人体试验，两名beta志愿者成功存活，而另外两名oga志愿者，其中一个在重症监护病房里待了将近一个月才恢复意识，至今还在进行艰难的康复训练，另一名却没这么幸运，初级疫苗虽然治愈了其体内的丧尸病毒，但也对其身体机能造成极大损伤，导致其在重症监护病房里痛苦地挣扎了几天后还是没能顺利挺过去，最终因全身器官衰竭而亡。

&esp;&esp;当初研发疫苗的时候，顾淮就已经考虑过性征差异的问题。

&esp;&esp;从身体素质与机能而言，毫无疑问是alpha最好，但最平均稳定的却是beta，而相较于前两者，oga则在身体素质与耐受度方面都较差。

&esp;&esp;最终的事实也证明了，初级疫苗虽然能治愈丧尸病毒，可因药性太强，最终超过了oga身体能承受的范围，所以才会出现器官衰竭致死的案例。

&esp;&esp;要让疫苗具备普适性，就必须让所有性征都能在注射疫苗后，不仅能预防感染、感染后也能被疫苗治愈，更要确保疫苗起效后不会对身体造成其他伤害，降低副作用或是后遗症的发生，更好的保证存活率。

&esp;&esp;顾淮在整个实验过程里，一直都很关注疫苗作用于不同性征时，模拟疫苗效果的数据以及实际的临床结果数据。

&esp;&esp;明明大家都是人，却因为多了个腺体和腺体的分化，让人类在原有的性别上又产生了新的性征，以至于生物与医学研究都陆续出现了过去的人类历史上所没有的新难题。

&esp;&esp;alpha和oga能用的药，beta虽然能用但要注意用量；而一些alpha和beta能用的药，oga却不一定能用；部分的药是只有oga能用，alpha和beta都不能用的；还有一部分的药，虽然alpha和oga平常都能用，可若是遇上alpha的易感期以及oga的发情期却要注意绝不能用；不仅如此，针对alpha和oga的用药还要注意量级的问题，不同量级的alpha与oga在一些药物的使用上也要注意用药量和间隔时长，甚至有些是高量级的alpha与oga可用，c级一下的alpha与oga却都不能用的。

&esp;&esp;这些因性征而产生的种种问题，显然也都发生在疫苗研发上。

&esp;&esp;在疫苗研发后期，顾淮一度觉得，治愈和预防丧尸病毒并不是最困难的，真正最困难的，是让疫苗适用于所有人，无论大人小孩还是怀孕的人，更重要的是要让alpha、oga和beta三种性征都能统一用量，并且不必担忧alpha与oga的量级、易感期和发情期会对疫苗产生影响。

&esp;&esp;顾淮在这个关卡上花费了巨大的精力和时间，也正因此，他在初级疫苗研发出来并进行了起始阶段的三种性征人体试验后，立刻就急着进行疫苗的改进实验。

&esp;&esp;疫苗的研发已经牺牲了很多人，如果可以，顾淮希望在这个最后阶段，能尽可能降低志愿实验体的死亡几率。

&esp;&esp;度过了二十四小时禁食期的郑语，已经换上了方便研究员和医护救治的病号服，并前往实验室等待。

&esp;&esp;顾淮穿着白大褂走进操作实验室的时候，郑语正盘腿坐在机械躺椅上。

&esp;&esp;听到顾淮进来的声响，郑语回头看过去，先是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不知道苏苏当初进手术室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不知道自己将会迎来什么样的结果，心里明明很恐惧，却又要佯装镇定。”

&esp;&esp;“苏钰当初动手术，我相信他是期待多于恐惧。”顾淮仍是那副平淡的口吻，他没有安慰郑语的意思，仅仅是说出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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