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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样哦。”周向言若有所思。

&esp;&esp;傅予寒本来不想再多说的，但随着周向言沉默下去，他又忍不住多管闲事地睁开眼睛。

&esp;&esp;“别想太多了，反正他们不会短了你的物质条件。该吃饭吃饭，该上学上学，你会发现生活还是一样。”傅予寒说，“无论他们之后对你好还是不好，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esp;&esp;“像你一样吗？”

&esp;&esp;“我？”傅予寒轻哂，摇摇头，“不，别像我一样。”

&esp;&esp;他就是自暴自弃的典型代表。

&esp;&esp;周若烟来得很快。

&esp;&esp;她进门先把周向言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数落他“让你穿秋裤你不穿”，骂了足足两分钟，这才转过头和和气气地问傅予寒难不难受，要不要紧。

&esp;&esp;她和傅予寒相处向来很客气，照顾也尽量细致，但傅予寒一直不习惯这样。

&esp;&esp;就好像闻煜那种过于完美的表现会让他很不舒服一样，周若烟的客气也是他非常不喜欢的一点。

&esp;&esp;周向言虽然挨骂，但能看得出和她很亲。

&esp;&esp;他就不一样。

&esp;&esp;他只是个顺带的“邻居家孩子”。

&esp;&esp;周若烟把两个人都接走带去了医院。秋季感冒的人多，医生一般就开点药，傅予寒想了想，说自己高三了不能耽误功课，要求医生给自己开吊瓶。

&esp;&esp;吊瓶挂下去好得快，就是容易产生抗药性。

&esp;&esp;周若烟劝了他两句他不听，就此作罢。她本来说先把周向言送回家里再回医院陪傅予寒挂水，但傅予寒拒绝了。

&esp;&esp;“我没事的阿姨，我自己能挂。”傅予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客气礼貌一些，“如果有麻烦的话我再给你打电话好了。”

&esp;&esp;“这回头你爸又得数落我了。”周若烟蹙着眉，“我带小言回去很快的，一会儿我还是过来吧。”

&esp;&esp;“真不用了，我不会跟爸告状的，你放心。”傅予寒垂下眼，想了想说，“让你陪太麻烦你了，你也有事。我……我找我妈过来就好。”

&esp;&esp;“呃……”何燕要过来，周若烟身份尴尬，不会强行留着。她便说：“那我走了，阿姨的电话你有，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esp;&esp;“嗯。”

&esp;&esp;傅予寒目送她离开。

&esp;&esp;他很少生病，年纪渐长到可以独自来医院之后更是但凡生病都没找过他妈。

&esp;&esp;挨数落倒是其次，主要是添乱。秦晓璐那个身体状况可比他糟糕得多，他有时候看着何燕熬到双目充血，头上也常常冒出白发，觉得她也不容易。

&esp;&esp;再说他性格如此，看病不如找杨帆陪。

&esp;&esp;可惜现在不方便找杨帆了。

&esp;&esp;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傅予寒本能地想到了闻煜的脸。

&esp;&esp;“……”

&esp;&esp;算了，其实一个人对他而言更自在。

&esp;&esp;不就是挂个水么。

&esp;&esp;

&esp;&esp;台阶旁的大石头有点凉，孙文瑞却像是没感觉似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esp;&esp;他两只手相互交握，来回揉搓着，手肘撑在膝盖上。

&esp;&esp;要不是学校里不能出现“不符合学生身份”的东西，方佳远怀疑他想给自己点一支烟。

&esp;&esp;“有这么让你怀疑人生吗？”方佳远看得有点好笑。

&esp;&esp;孙文瑞烦躁地掰了下手指，可怜的右手指节在左手掌心里发出“咔咔”的声音。他搓了把脸，深吸口气：“……我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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