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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也是头一次寻死,哪里知道要用多大的力道撞。指尖抚摸上额头,缠了几层纱布,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相。等等,她都活不成了还在乎什么破相不破相。
&esp;&esp;“怎么不说话?”
&esp;&esp;手腕再次被擒住了,皇帝不管她身子虚弱,俯下身来凑到她脖间。于心然顿时睁大双眸躲开,这色中恶徒不会
&esp;&esp;像是看穿了她的防备,皇帝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嫌弃道,“你几日未沐浴过?”
&esp;&esp;两日未沐浴,衣襟还沾染了血,已经干涸,身上自然不好闻。只不过他都要杀死她了,还在乎她身上好不好闻?
&esp;&esp;于心然要抽回自己的手,皇帝见她这样倔强,愈加不依不饶,强势地扯着她的胳膊下床命令,“去沐浴!”
&esp;&esp;寻过死后于心然反倒不怕了,另外一只手臂紧紧抱住了床柱反抗,她头好晕只想再躺会儿,“放开我!”
&esp;&esp;从前彼此称呼皇上、爱妃,从无一句真心话,只虚伪着对待。如此站在了对立面,倒是将自己最不堪的真实一面展露无遗。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按律该如何处置?
&esp;&esp;宗人令:五马分尸!
&esp;&esp;皇帝:
&esp;&esp;神色渐渐阴沉
&esp;&esp;
&esp;&esp;饥肠辘辘弱柳似的人怎么能抵抗得男人十足的力道,于心然生生被拽进浴房,仓皇间连绣鞋都来不及穿好。
&esp;&esp;一双手强横地褪下沾染血污的外袍,又去解她腰间细带。于心然纵然狼狈至此她还是有几分矜持,按住自己衣襟躲开,“臣妾自己来。”
&esp;&esp;“去洗干净。”
&esp;&esp;皇帝这几日不遗余力地清楚华家势力,杀了多少人自己都算不清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能将事情做绝。这一切的源头尽是她,在今日见到她之前,他静坐在书房,想了几种狠法子,能叫她从此再也不敢违逆他。
&esp;&esp;可从没想逼她去死,他也不愿意承认她方才撞柱的刹那,向来沉稳的自己会慌乱到那种地步。分不清到底因何而恼,他的理智与城府在她面前愈加容易崩溃。
&esp;&esp;于心然见皇帝沉思,转身要跑,还没迈出腿,一个强势的力道拉她回转过身。她赤着,踩入玉石池壁边的一滩水,头晕目眩顿时整个人都向池水中狠狠跌进去。
&esp;&esp;呛了好几口水才稳住了身子,发簪滑下青丝松散开来,模样比方才愈加狼狈,她懊恼地拍了下水面,仰起头满脸怨恨地看向始作俑者。
&esp;&esp;皇帝身着锦袍常服身形修长一丝不苟,冷眼扫过过她额角的的伤,沉声命令,“再跑就打断腿。洗干净,来内室。”说完便抬步离开浴房。
&esp;&esp;在这即将入冬的时节,这一池只留有余温的水同冷水无一,于心然不敢再违抗皇帝,将身上的血污洗净后才爬出池子。只是他连干净衣服都不给她,于心然只能哆嗦着披上旧外袍,勉强收拾妥当后去内室见皇帝。
&esp;&esp;内室之中焚着静心的熏香,皇帝边饮茶边等人,手上力道大得像要将杯盏完全握碎,叫她去沐浴只因他看不得她狼狈的模样。
&esp;&esp;等了片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比之前更狼狈更可怜。脏了的外袍胡乱裹在身上,长长的发梢还滴着水,额角的伤口未重新上药。
&esp;&esp;想就这样一个懦弱又无能的女人打乱了他的谋划,而且他明明有一大堆烂摊子要收拾,此刻却偏偏留在这儿同她周旋、
&esp;&esp;皇帝放下茶盏起身拉开衣柜门,随意挑了件他自己的月白色长袍寝衣扔到她头上,“收拾干净,把头发擦干,别弄脏内室。”
&esp;&esp;错乱的一天就这样到了傍晚,皇帝唤宫人进来点灯传膳,却不许他们进内室,无人知晓她在里面。
&esp;&esp;皇帝亲自拿了灯盏回来放到内室桌上。于心然已经换上皇帝的寝衣,广袖宽大,衣摆曳地,她并不矮,只是这么一穿显得她娇小。再也没有别的力气,只坐在床榻上靠着边柱,用布巾罩在头上擦拭着长发。
&esp;&esp;皇帝又点了其他几盏油灯,内室才真正亮堂。再看向塌上的女人,额头上那块伤口格外明显,他只粗略止住了血,也不知会不会留疤痕。她总有法子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想死?他偏不让。
&esp;&esp;于心然腹中响起咕噜声,肠胃匮乏,她现下特别怀念那个江南御厨所做的点心。
&esp;&esp;“过来用膳。”皇帝命令,自己已经走出内室。宫人们早已经将晚膳布置妥帖退了出去。
&esp;&esp;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于心然自问也是有骨气的人,可她自己有什么呢?于家已经破败,若真离了皇宫,她身无分文,又无一技之长,比平民百姓更活不下去。算了,多苟活一时便是一时。
&esp;&esp;下床趿鞋去外室。满桌精细膳食香气诱人,自妹妹出事起,她已经许久没有尝出食物是何滋味。一时间被挑起口腹之、欲,坐下后执起银筷夹了口鱼肉往嘴里塞,青丝披散无任何金玉之物绾着,咀嚼得过于粗鲁连鬓发一道入了嘴角都未察觉。吃得急哪里还有贵妃的端庄仪态,本就精致容颜未施粉黛,由一头青丝衬得愈加出尘,宽大的袍子披在身上,微微露出肩胛,像个被常年圈禁于华丽宫室的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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