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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下楼时顾飒明一路捏得他太用力，祁念本来就生得白，皮肤薄，随便碰一碰都很容易留下印子，更别说被人刻意使力如何如何。

&esp;&esp;“没什么”祁念这会儿难堪起来，怕是小题大做，想遮掩过去，“我饿了。”

&esp;&esp;顾飒明放缓了动作，松开他的手，歉意都融化进嗓音里：“吃吧，别烫着了。”

&esp;&esp;祁念转头对付着食物，从砂锅里舀起一勺被红色汤汁浸泡得晶莹剔透的米饭，他瞳仁里反射出那闪闪的光泽，细细吹了两口气，小口地送进嘴里。

&esp;&esp;之后饭桌上两人都没有再交谈，各自吃着自己的。

&esp;&esp;顾飒明本来就有一米八几的个子，刚成年的男孩子，散发着蓬勃的少年感与初成的男人气息，还是在长个子的青春期，基础代谢率高，饭量一向不小。

&esp;&esp;刚好碰上体力消耗过大，顾飒明风卷残云地吃完自己的份，速度虽快，但依旧不失仪表。他抬手扯过一张餐巾纸时，只见祁念还在朝饭勺上吹着气，两颊秀气温吞地咀嚼。

&esp;&esp;再一看碗里，才少了三分之一的量。

&esp;&esp;而这已经是祁念在饥饿和特殊情境的共同作用下，破天荒

&esp;&esp;十二点四十的点早就过去了，回校的路上相比出来时安静不少，退去喧哗。

&esp;&esp;正午的影子很短，祁念走在宽敞的、市井气与书卷气并存的街道上，垂眼追随着顾飒明的影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esp;&esp;除了他们，也还有一个不知因为什么给耽误了时间的同学，从远处狂奔而来，火急火燎地冲在他们前面，急刹车之后，扒着铁门的门缝朝门卫传达室里喊：“大爷，能不能开一下门啊，求求你了。”

&esp;&esp;“一点四十再来啊！咳咳没多久了。”

&esp;&esp;那个男同学继续讨好道：“那什么，大哥，我今天中午真的必须得回去，我们班主任说了有事……你就给开一下吧。”

&esp;&esp;里面的声音不为所动：“有事还不知道要按时进来？”

&esp;&esp;这一句话堵得那人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气急败坏地朝铁门上踹了一脚：“操！”

&esp;&esp;祁念对于进不进得去没想法，虽然他跟徐砾一起时每天都按时回了教室。

&esp;&esp;不过他记得顾飒明跟施泽说过，等会儿还要去那个体育生的寝室一趟。

&esp;&esp;祁念起先淡漠看着骂出脏话的那人，眼睛重新移回顾飒明身上，想着自己害得顾飒明要进不去了，也不知是该暗喜还是歉疚。

&esp;&esp;顾飒明没停顿，直接走了过去，那人倒是自觉地让开——多个人求一求兴许能有救，毕竟众人拾还柴火焰高。

&esp;&esp;顾飒明去敲了敲窗户，语气有些散漫，却不失诚恳：“叔，我刚刚跟同学吃饭等了太久，时间晚了点，中午超哥让我去统分，能不能帮开一下门，麻烦了呗。”

&esp;&esp;“去去去，”保安大叔从传达室里慢慢挪出来，一脸不情愿地瞪了瞪顾飒明，“你们就每天折磨我这把老骨头吧，不会有下次了！我告诉你！”说着铁门倒是“咔嗒”一声开了。

&esp;&esp;“谢了。”顾飒明朝大叔笑了笑。

&esp;&esp;祁念没来得及纠结出结果，看着哐哐两下就开了的铁门，作为那个跟顾飒明一起吃饭的同学，跟着沾光进了校门。

&esp;&esp;“你往哪走？”顾飒明跨过操场没几步，无意回头一看，又头疼起来。

&esp;&esp;空阔的平地间这一声入耳格外清晰，祁念骤然停下，拿脏兮兮的后背对着顾飒明，随后转过来，怯怯地呆在原地。

&esp;&esp;——不是回教室么，不然他该往哪走？

&esp;&esp;祁念想着顾飒明怎么能这么容易生气呢，无论他有没有蓄意挑火，对方永远都能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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