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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第2页）

&esp;&esp;濒死一刻，傅彦行不知道她思及皇考的原因是依旧愤恨还是临时之前的悔恨歉疚，便道，“皇祖父驾崩二十多年了。”

&esp;&esp;太皇太后脸色一一怔，灰色的眼珠一下迸发光芒，像是才意识到她的身份一样，声音尖锐起来，问，“你，你是不是杀了晋王一家？”

&esp;&esp;傅彦行摇头，“没有。”

&esp;&esp;傅毓如今在外游历，傅敏被处死，晋王令几个孩子都软禁起来了，他们不会死，但在死之前，也不会有自由。

&esp;&esp;“我不信……”她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傅彦行，“你有那么好心？你不会的，你一定杀了他们……”

&esp;&esp;浊泪从太皇太后眼睛里流出，傅彦行却觉得可笑，“皇祖母，是否你这一生，从未把我们当做一家人？”

&esp;&esp;太皇太后神智恍惚，情绪暴躁不已，“什么一家人，不是。当年是他用了下作手段欺骗我……我没有错。他明明答应过我，让我的儿子当皇帝，他自己食言了，不能怪我，是他的错，是你们的错……”

&esp;&esp;傅彦行想起他父皇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方才明白他的那句，“儿臣替他还债了，让他莫要再内疚”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esp;&esp;他却替先帝心疼。

&esp;&esp;兴许当年他父皇并不是不知道自己患病的原因，却因为对父母亲的爱而假做不知，最后妄想用生命去偿还皇考对她的歉疚。

&esp;&esp;可是她的心太偏，又从不知足，辜负了两位帝王的好意。

&esp;&esp;如今这样缠绵病榻，疯疯癫癫，他很想问一句，值得吗？

&esp;&esp;但最终他什么也没有问，转身走了出去。

&esp;&esp;傅彦行看一眼这位对太皇太后忠心耿耿的老太监，道，“照顾好她。”

&esp;&esp;钟意叩了个头进屋去，傅彦行负手而立，听见内殿响起了摔盘摔盏的声音，还有她的哭声，和她嘴里喊着的“王爷”二字。

&esp;&esp;他静静立了片刻，毫不迟疑地出了璟阳宫。

&esp;&esp;涟歌发现，自璟阳宫回来以后，傅彦行整个人十分不对劲，表情比平时严肃些，脸色也比平时沉。

&esp;&esp;夜里，等宫人都退出了，她爬进他怀里去问他，“行哥哥，皇祖母的身体很不好了吗？”

&esp;&esp;傅彦行却忽然收拢手臂，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道，“眠眠，我们能在一起，真的是太好了。”

&esp;&esp;他在他皇考和太皇太后身上，看到了爱而不得的疯狂和可悲，便由衷地庆幸，自己所拥有的，是这时间最好的。

&esp;&esp;她摸摸他的脸，心道，行哥哥这是伤心过头了？怎忽然说这个。

&esp;&esp;但她心中软成一片，便伸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脖颈。

&esp;&esp;嗅着她身上馨香和热意，傅彦行后仰着身子猛地呼一口气，不愿与她分开，好半天热出了汗他才拍拍涟歌的背。

&esp;&esp;涟歌松开点距离，红着眼睛看他，傅彦行在她眉心亲了亲，涟歌觉得痒，反倒把脸贴过来，轻轻蹭他的脸，权做安抚。

&esp;&esp;傅彦行一双手无意识地抚着她的背，慢慢地就变了味，直接将人抱起来往榻间走去。

&esp;&esp;这两日他惦记着涟歌可能还没完全明白那事，怕太频繁了会吓到她，故而自己强忍着没碰过她。

&esp;&esp;被放倒的时候涟歌下意识地去看他的眼睛，见是红红的，一下明白他要做什么，便挣扎着不让他亲，要与他讲条件，“行哥哥，说好的，我要在上面。”

&esp;&esp;傅彦行被逗笑了，吻住她的唇，含糊道，“好，让你在上面。”

&esp;&esp;在上面的后果便是，推迟到日常

&esp;&esp;傅彦行那边，因他是皇帝，萧家几个男人便没有那么随性，尽管他将态度放得挺软，那几人还是十分恭顺拘谨。

&esp;&esp;傅彦行想了想，命人取出从宫里带来的酒，说要同长辈兄长们共饮。

&esp;&esp;他是皇帝，自然没人反对。

&esp;&esp;三杯两盏下肚后，萧元敬发现这位皇帝女婿确实对他们挺随和，一点也不端架子，因此恭敬之余，倒愿意多说两句话了。

&esp;&esp;从涟歌小时候的事开始说起，和着酒断断续续聊了一个时辰。

&esp;&esp;末了，萧洵道，“陛下，前几日，我与宋世子碰过面了。”

&esp;&esp;宋淮远如今换了个身份，在王恪营中做了副将，后听闻帝后大婚之事，曾悄悄来过几次萧府想见见涟歌，都被云卫给挡了回去。

&esp;&esp;直到涟歌成亲第二天，他才私下里拦了萧洵，想请他转交一份礼物给女儿。

&esp;&esp;萧洵自然不愿意，若不是看在他尚算本分没有将妹妹的身份抖出来的份上，估计还会命人打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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