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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节（第3页）

&esp;&esp;在指间转得一圈，便负手向姜雪宁那边去。

&esp;&esp;待得近了，才咳嗽一声。

&esp;&esp;姜雪宁回头看见他，不由有些讶异地挑眉，站起身来笑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esp;&esp;燕临说：“看你出来了。”

&esp;&esp;姜雪宁抬眸，得微微仰着头看他了，咕哝道：“这儿可是忻州，你是三军统帅，哪儿有随便就离席的道理，这样任性，当心先生回头骂。”

&esp;&esp;燕临想，有什么好担心呢？

&esp;&esp;明明来了也有快一日，可一时是议事，一时是布置，除了来时的路上说了会儿不着边际的话，实则没有详谈的机会。

&esp;&esp;他望着她：“这两年还好吗？”

&esp;&esp;远处厅中觥筹交错之声传来。

&esp;&esp;近处却安静极了。

&esp;&esp;灯笼在微冷的风中轻轻摇晃，也在姜雪宁的视线中轻轻摇晃。

&esp;&esp;她弯唇笑：“我怎会不好？”

&esp;&esp;沉默半晌，又问：“你呢？”

&esp;&esp;燕临一双深黑的眼眸被微晕的光芒照着，有点暖融融的味道，只慢慢道：“没有想的那样差。”

&esp;&esp;一时，竟然相对无言。

&esp;&esp;深蓝如墨的夜空里，明月高悬。

&esp;&esp;那素练似的光亮，皎洁似寒霜。

&esp;&esp;燕临又走得近了一步，才问：“怎么会和谢先生一道来？”

&esp;&esp;姜雪宁想起谢危，没说话。

&esp;&esp;燕临却看她许久，竟问：“张遮呢？”

&esp;&esp;这一刻，姜雪宁像是被什么击中。

&esp;&esp;她已经有一阵没想起这个人了。

&esp;&esp;乍然听得这名字，有一种已然生疏的钝痛翻涌上来，使她眼底润湿了几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黯淡地垂下了眸光。

&esp;&esp;其实也不必言语。

&esp;&esp;燕临到底陪她走过那些街头巷尾胡闹的日子，对她不算了如指掌，却也能分辨她情绪，猜出大约没什么好结果来。

&esp;&esp;犹豫片刻，还是将那朵石竹翻出来，递向她。

&esp;&esp;他只笑：“多大点事。喏，刚才瞧见给你摘的，别不开心了。”

&esp;&esp;静夜里，小小的花瓣颤巍巍。

&esp;&esp;姜雪宁的视线从他面上，落到花上，便想起了许久前的雨夜，那一串冬日的茉莉，泪珠到底沾了眼睫滚落，却只看着他，没有伸手去接。

&esp;&esp;燕临忽然好生气。

&esp;&esp;气她这样。

&esp;&esp;有那么一瞬想把她抱紧了揉进怀里，可他到底不是轻狂恣意的年少时，只道：“即便没有张遮，也并非我，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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