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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最先,宋柔还能抱着谨慎态度。这个时间,来敲门的,能是什么正经医生?她联想到游戏里该有的鬼怪,又抱着“前两天多半不会出问题”的念头,尝试拒绝,说:“我已经没事了,不用劳烦。”
&esp;&esp;她想关门,船员却先一步扶住门框,对她说:“宋小姐,还是请医生看一看。”
&esp;&esp;宋柔一顿。
&esp;&esp;船员说:“宋小姐这样的大明星,如果在我们安平轮上出了问题,张老板也不好给宋小姐的影迷交代。”
&esp;&esp;宋柔咽了口唾沫,除去对“游戏”的恐惧之外,还有另一种属于女性天性的忧心冒出头。她咬咬牙,经历了两个月游戏,她明白有时候“逻辑”是一个很好利用的东西。这会儿,她柳眉倒竖,说:“你也知道我是明星,有很多影迷!实话告诉你,不止张老板,还有其他大人物。你们呢,莫名其妙,带一个陌生人,就要进我房间?——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esp;&esp;船员一愣。这时候,宋柔察觉到,对方扶住门框的力气似乎小了点。她心中一喜,觉得自己是否能平安度过。
&esp;&esp;可在她和船员对峙期间,那个一直安静的、无声无息的医生,到这会儿,忽然往前站了一步。
&esp;&esp;那一刻,宋柔几乎被扑面而来的海腥味熏到昏迷,眼睛觉得辣,冒出两点水花。她定神一看,自己都觉得吃惊,不明白眼前只有两个“人”——哦,多半不是人——再没冒出其他东西,是哪里来的腥味?
&esp;&esp;但眼前,那个医生看起来白白净净,很斯文客气的样子,对宋柔说:“宋小姐大概有误会。是这样,我是女的。”
&esp;&esp;宋柔一怔。
&esp;&esp;到二等舱
&esp;&esp;在安平轮漂浮在海面上的第三天,食物短缺的祸患初现端倪。而二等舱的人还仅仅是觉得,这是轮船怠慢。他们要理论,也只是针对“权益”,觉得自己买过票,不要求锦衣玉食,起码能吃饱饭。
&esp;&esp;而面对愈来愈恼火的乘客,和楼上餐厅一样,这会儿也有人过来解释。只是态度冷硬许多,语调四平八稳,说:“你们买一张票,原本只包含三顿饭。到现在这会儿,已经是五顿了,还想怎么样?”
&esp;&esp;要说法的乘客中,有人因为这句话而瑟缩。领头的青年却不惧,说:“船票上哪里写着‘三顿饭’?”
&esp;&esp;他一顿,又道:“倒是写了,‘下午三点出发,翌日中午到岸’。这么算,该是你们老板违约吧?这么耽误事儿,退钱!”
&esp;&esp;这样一喊,身后有人响应。一时之间,无数人喊起“退钱”。声势浩大。季寒川愈走愈远,反倒越听越清。半晌,他在一处停下,转头看四周。他还在走廊内,如果计算没有出现偏差,那“绝对中心”,应该是旁边的房间。
&esp;&esp;一条走廊外后,船员还在和二等舱乘客讲话,从一开始的“解释”,逐渐演变成“争执”。一方说另一方违约,另一方说轮船公司仁至义尽,如果不服气可以去甲板跳海,看能不能自己游去对岸。
&esp;&esp;季寒川漫不经心地听着,左右看看,最终从走廊到甲板的栅栏上拆下一条铁丝,再捏成合适的样子,拿来开锁。
&esp;&esp;“咔嚓”一声,铁丝捅进锁眼,比上一局中监控室的门锁开起来还要容易。季寒川收好铁丝,开了灯,看眼前房间。四人住,被褥却都整齐地叠在床上。他眉尖拧起一点,走上前,看屋子正中桌面上摆放的东西。
&esp;&esp;一张报纸,是时事相关。除去国内形势之外,还开辟了专栏。这期大约正在与什么人论战,专栏上的内容颇具针对性,但到底条理清晰。季寒川读了片刻,觉得自己有些被说服。
&esp;&esp;但眼下不是干这种事的时候。
&esp;&esp;他又看其他东西。最终,在床下拉出一个箱子。打开看,里面叠了两身衣服,和外面正与船员争论的领头者身上穿的是一样风格。
&esp;&esp;季寒川心中有谱,把箱子阖上、推回去。屋内干净,没有灰尘,也就不至于留下什么痕迹。最终,季寒川离开这间房子,重新锁上门。
&esp;&esp;他正犹疑,接下来,是再去一趟甲板,还是继续往下,看看三等舱是什么情况、会不会有更大的混乱。到此刻,一条走廊外的喊声、争执声,却倏忽停下。季寒川一顿,颇为意外。但紧接着,他听到一声尖叫。
&esp;&esp;“啊——!!!”
&esp;&esp;嗓音尖锐、惊恐,显然是受到了极大震撼。季寒川有些发蒙,看向走廊尽头、甲板处投进的微弱光芒。这会儿明明是白天。npc那边又人群聚集,能出什么事——
&esp;&esp;他这样想,但很快,那边的声音又开始变大,成了七嘴八舌的指责、惶恐地推卸责任。因讲话的人太多、太混乱,季寒川反倒不能捕捉到重点。他眉尖皱起,决定上前看看。这一刻,一道惊雷似的声音插进来,道:“吴同方,你杀人了?”
&esp;&esp;那边蓦然安静,像是一切被按了停止键。
&esp;&esp;而先前那个声音又讲话了,倒是带一点笑意。没有了之前疑问的意思,用肯定句,说:“你杀人了。”
&esp;&esp;而“吴同方”在这样的问话声中,慌乱地说:“我没有!没有!”
&esp;&esp;前一个声音:“可是他死了。”
&esp;&esp;“不是我!”吴同方嗓音愈大,“这里这么多人,凭什么说是我……是我杀了他?”显然色厉内荏,“你们,你、你,还有你!你们都在他身边,凭什么说是我杀他!”
&esp;&esp;“因为我看到了啊。”前一个声音,“虽然人很多,但只有你推了他一把。他就倒下来,头正好磕上楼梯。哎,我说,你们看他倒过来,怎么也不扶一把?竟然直接让开了,难怪他会磕成这样。头破血流的,啧……”
&esp;&esp;“够了!”第三个声音,季寒川却很熟悉,正是先前与船员理论的那名青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们要报警,对,报警!”
&esp;&esp;“你确定?”前一个声音问,“报了警,我们这一圈人,都是杀人犯了。”
&esp;&esp;理论的青年:“你说什么?”
&esp;&esp;前一个声音:“虽然是吴同方推了他一把,但刚才嘛,所有人都互相推推搡搡,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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