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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语半靠在床上捧着杯子看那人从耀眼的日光里走出来渐渐露出全貌。浅米白色的粗线针织毛衣,卡其色长裤,整个人都有些暖洋洋的,额前的头发稍稍有些长,但没有挡住黑眸里的点点笑意。
&esp;&esp;这个人是……
&esp;&esp;“沈之初?”
&esp;&esp;“怎么,看到我这么惊喜吗?”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戏谑。
&esp;&esp;林语被他噎了一下,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眼底噙笑的男人和刚刚站在窗边的那道背影联系在一起,“没有,只是没想到是你。”
&esp;&esp;反问来得干脆又迅速,“那你以为是谁?”
&esp;&esp;其实她也没有以为是谁,只是沈之初给她的感觉一直是“带着点散漫气息和小自恋的纨绔子弟”,她实在很难想象这种含着金汤匙出声的天之骄子有什么事好孤寂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沈之初昨天虽然说了今天再来,但林语根本没往心里去,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来了。
&esp;&esp;“没以为是谁,”林语低头啜了一口水,挺直腰板将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就是觉得挺好奇的,你在亿嘉日理万机,怎么跑到医院来了?”
&esp;&esp;沈之初回答得十分简洁:“来负责。”
&esp;&esp;嗯?
&esp;&esp;不是一早就好好地跟他说过了,她是不会负责的吗?
&esp;&esp;“虽然我最近记性不太好,但我好像说过……”
&esp;&esp;“嗯,你说过你是不会负责的,”沈之初好脾气地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一只手搭在椅背上,随意地舒展了两条长腿,歪着头莞尔一笑,“所以只好换我来负责了。”
&esp;&esp;林语:exce?
&esp;&esp;“可……”他负什么责?难道沈之初这么热衷于负责与被负责吗?她都没说什么,怎么还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要负责的?
&esp;&esp;沈之初并没打算让她把质疑说出口,长臂一展,回手将她搭在椅子上的大衣拿在了手里,起身说道:“可什么可,穿好衣服,我们走。”
&esp;&esp;林语:喵喵喵?
&esp;&esp;“走去哪儿?”是她反应太慢还是这位大少爷的思维太跳脱,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跟不上沈之初的节奏了呢?
&esp;&esp;“观察期已经过了,医生说你没什么事,可以回家了。”沈之初说着说着忽然挑了挑眉,“还是说,你喜欢在医院待着?”
&esp;&esp;不不不,她最讨厌医院了。要不是因为脑震荡还在恢复期,不好做什么剧烈的运动,林语肯定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这一年她没少在医院之间辗转腾挪,都快对医院特有的那股子消毒水味过敏了,只要能回家,她是一秒钟都不想在医院里面多待。
&esp;&esp;直到两个人坐上了沈之初那辆骚气的玛莎拉蒂,林语才搞明白,沈之初这是专程过来接她出院的。男人好像是真的很认真地在“负责”,一路上虽然偶尔还是会一句话噎得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大体上并没有为难她,甚至迁就似的把玛莎拉蒂开出了30迈的乌龟速度,车技又平又稳,好像在缎子上滑行,林语稳稳当当地坐在副驾上昏昏欲睡,差点不知道今夕何夕。
&esp;&esp;也是心思一动,林语想起昨天晚上乐以阳在群里发的话来,偏过头去看了一眼认真开车的男人,后者英朗的五官线条美好。
&esp;&esp;“那个丁堰……”
&esp;&esp;沈之初稍稍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他又不安分了?”
&esp;&esp;怕是他想不安分也不行了。
&esp;&esp;林语没回答,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想来沈之初也没什么理由再打人家一顿,而且腿打折什么的也太严重了点。她就是觉得丁堰脑震荡这件事太巧合了些,想了一圈又觉得和她玩得好的人里除了乐以阳会用这种方式教训他,也想不到什么别的人了,才转念想到他身上。
&esp;&esp;“不是,只是听说丁堰刚出院又被人教训了一通直接住回去了,想起你和他有仇,分享一下。”
&esp;&esp;沈之初打了个漂亮的转弯,侧头瞥了她一眼,“昨晚的事,你今天就知道了,消息这么灵通?”
&esp;&esp;那还不多亏了她有个百事通的好闺蜜么。
&esp;&esp;林语“嗯”了一声,“还知道是昨天晚上的事,你消息不是也很灵通么……”
&esp;&esp;等等,“不会真的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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