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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结,是他承阳无法释怀的结,又是我习享怎样能挣脱地开的结?!
也许,真象他说的“命”,永远的事与愿违,永远的纠结,我们回来了,也找到了无涯,可,无涯却变成了习宠,这个曾经他以为已经成功“除掉”了的人,我知道自己一样难受着心刺着疼,这个仿佛和我纠结到骨血里的少年,他流着泪,做着残忍的事,说着残忍的话,如何不残忍?
你以为这所有一切的“为你”,仅是一腔呕心的柔情吗?这都是债啊!我心疼地难受,可我不糊涂,燮承阳,这是个成了精的魔王了,他这样残忍的抒情,是在跟你讨债啊,他流着的泪,他看着你的眼睛,他吐露出的每一个字,----都是要还的。
可我还的了吗?
也许这就是我说自己不是个东西的原因,我疼是疼,可我依然开始赖帐了,“承阳!”我大声地喝住他的名字,也许,我更想喝住他的眼泪,喝住他这样一声声活活想撕扯出我所剩无几愧疚心的怨切,少年冷冷看着我,连那边一直默默不做声的习宠也一幅“看,她就是这样”的看着我,他们了解我,我承认,“这不是我的错,”我看着承阳,却格外真诚,“承阳,我不是不喜欢你,说实话,我放不下你,可是,我永远不会习惯这里这样的生活,再奢华,再高贵,----怎么说,我习享就象个破落罐子,它什么都能装下,美的,丑的,好的,坏的,可,它就是个破罐子,好地方你搁不住它,太寒碜。真的,我从来就没有什么目标,我没想过和谁过一辈子,---”“那他呢?!习宠!你的哥哥!你依赖他?!”
我看过去,少年指着的那和尚,他有一双温暖柔和的眼睛,可我记得,这双眼睛背后隐匿着的灵魂,我曾与它共同堕落,我至今仍与它血脉相连,----“我依赖他,可也没想和他过一辈子,”我真的很诚实,习宠是和我流着一样血,将来会一起下地狱滚油锅的主儿,终究末路是脱不开干系的,既然如此,那活着的日子还是各自快活为好,----他也是这样想的罢,瞧那双淡定带着笑意的双眼,----“啪,啪,啪,”这时,突然响起慵懒的巴掌声,只听见,--“习享,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你谁也不要了?”
天鹅绒般低沉有质感的声音回响在这静静的空气里,让人迷醉。此时,破庙里的三个人同时一怔,“谁?”
因为我们都没有看见这个人,他的声音却犹如就在我们每个人的耳边,我和承阳俱是惊诧,而习宠----我看见暖意已经从他眼中卸下,他快步走到我跟前反身护住我,承阳见势也感觉到不对,靠近我,在另一边护住了我,这样,我的身前站着他们,---我的他们,左边承阳,右边习宠,奇异地,我感觉好象天生他们就该这么站,站在我的身前,心由此也没那么惊怕了,又环顾了下这破败到荒凉的破庙,神色郁郁地开口,“谁说我不要了,两个我都要,你是谁?你站出来让我看看,说不定你我也要,”前面两个男人同时回头,这时我发现他们两个的眼睛到是相当一致,虽说一向都是左边这个冷,右边这个淡,可现在,---一致的不屑。
我认真看着他们,没觉得自己说错,大敌当前,老子就该有霸住他的气势不是吗,管他是神是魔是妖是鬼!
结章
结章
你知道,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他自己定义下的“美人儿”。我也有。我记得家里有一幅画,是姥姥的一位日本朋友送给她的浮世绘,尾崎红叶的《伽罗枕》,画里一个光着上身的女人跪坐着,身体前倾,右手置于身前装满水的桶中,左手用毛巾擦拭脖颈,体态丰艳,肌肤雪白,发髻高悬,眉毛细长,樱桃小嘴鲜艳。身后,另一位女人,手中捧着一件和服,目光落在她裸露的后背上。
这就是我心目中的美人儿,有泛着羊奶酪般光泽的桐体,“处女的面庞,荡妇的身躯”,简直就是一幅巴洛克美人图,满足的是人间最朴素也最世俗的欲望,既可远观,又能引发亵念。
是的,我知道这种感觉通常应该套在女人身上,可,如果,它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呢,----眼前这只隐隐笼罩在一圈柔和白光中的长发男人。我心目中的美人儿。
他随意地靠坐在积满灰尘的香案边,双手环胸,眼神盈盈地笑望着,却是对着习宠,
“你还记得我的声音?别紧张,我不会害她,倒是你,真不怕魂飞魄散?”
我已是一惊!抓住习宠的胳膊狠狠一拽,“什么魂飞魄散?!”
习宠却只是望着我淡淡笑了笑,摇摇头,又看向那个妖男。他罩着一层白毛毛的光,又吵嚷着能让习宠魂飞魄散,不叫他妖男叫什么!
我又狠狠拽过习宠的胳膊把他拉向我身后,自己挺身而出,站那儿也不动,上下打量着对面的妖精,
“我想,”皱起了眉头,这样和他面对面站着,我突然有种无与伦比的熟悉感,好象曾经也有过这样一个画面存在过,我和某人面对面站着,后面,一左一右,两个男人,----微甩了甩头,荒唐!这样的站势,什么环境下都有可能出现,怎单单此时就让你大惊小怪?继续自己要说的话,我眼滑过他白毛毛的光晕一圈儿,“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从一开始,我和习宠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时空,---”话还没说完,他就笑了,这样的笑容----我的心又是一阵颤,不是他那儿美的,是熟稔,也不是这相貌的熟稔,是感觉,----感觉,仿佛是某个记忆深处最后的笑容----
“习享,”他走过来突然牵住我的手,很温柔,可我感觉就是挣脱不开,而且,身体好象有自我意识一般受他牵引,随他走到他刚才靠坐的香案边,他轻轻撑起我的腰把我放坐在上面。此时,面对着习宠和承阳,我才发现,他们俱是仿佛被什么定住一样不能行动,甚至不能开口,只是睁着眼睛怒视着妖精,我立即也瞪视过去,发现自己也不能动弹,不能开口了,隐隐我愤怒地眼睛都要滴出水,妖男却是一指点住我的眉心,温柔地笑道,“可不能再流泪了,否则法力怎么回来,眼泪可是你最珍贵的,”
我不懂,我当然不懂,只见他点住我眉心的指慢慢移动开,原本眼眶间的温热湿润确实立即消逝无踪,只有越来越清明的视线,是的,我甚至能看清周遭浮动的气流轨迹,再来,那颗粒状五彩斑斓的空间格局----不知不觉,手中握住一样东西,竟然是刚才进庙时绊到我的那只梯形状的器物,此时,它真是流光溢彩,原来它是由六颗珠子组成,以黑、青、红为三,紫、绿为二,黄为一的颜色排列,周围是向上燃烧着的火红的火焰,将珠子围在中心,下方为莲座。
火焰在掌心里跳动,却丝毫无灼烧感,只感觉源源不断的温和之气注入身体、骨髓、魂魄间,渐渐,渐渐,它在升腾,升腾----祥暖之气,仿佛,这才是我本来的温度;唇边渐渐也弯起一抹和暖的微笑,仿佛,这才是我本来的表情----耳旁,传来三曼多拔的声音,----奇怪,此时我就知道他叫三曼多拔,也许,慢慢,我还会想起很多,例如,眼前的习宠和承阳并不叫这些俗名,他们应该叫,雀上和葵上,是我的两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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