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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沈河侧过身，无所谓地弄乱前发。他也穿的黑色，与她如出一辙的散漫打扮。

&esp;&esp;“说什么都先把他弄回去。”沈河说。

&esp;&esp;一瞬间，沈稚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专业课上被骂最多的总是沈河。

&esp;&esp;他好像总有挥霍不完的精力，无懈可击的创造力和专注力。太过活跃偶尔会给他带来麻烦，但他死不悔改，永远我行我素。

&esp;&esp;年轻的男生和女生一起，他们在其他大学的门口伫立着。不勾肩搭背，也不交头接耳，甚至站的位置也离对方有一定距离。

&esp;&esp;在场没有谁能对他们完全漠不关心。

&esp;&esp;冯斌赶来时脸上阴云密布。沈稚没多劝什么，只是把新剧本递过去，又交代说：“张老师只是严格了些。”

&esp;&esp;沈河说：“还是要上课啊。班主任那边不好办，大家分组也缺人。老张对事不对人的，没必要往心里去。上课多好玩啊。”

&esp;&esp;沈稚并没有激怒他，但沈河的话却好像踩到了他的痛脚。

&esp;&esp;“好玩？你他妈还有脸说，”冯斌瞪着眼睛，“反正老师都偏心你，你不努力也没关系。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沈河。”

&esp;&esp;就算被这样挖苦了，沈河也没有半点生气。

&esp;&esp;“今天老张有课。”他说。

&esp;&esp;然而另一边的女声响起。

&esp;&esp;“至少比你好。”

&esp;&esp;等沈稚回过神来，一切已经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esp;&esp;沈稚说：“你是觉得只有你一个人在努力吗？”

&esp;&esp;冯斌像是噎住了。

&esp;&esp;沈稚直视他的眼睛，因而无暇分心去看沈河的表情。

&esp;&esp;冯斌怒吼一声：“你别以为我不打女的。”

&esp;&esp;一巴掌朝脸挥过来，沈稚抬手挡了一下，却还是听到清脆的响声。冯斌大约也是一时激动，马上流露出愧疚。然而下一秒，他猝不及防被拽着向后栽去，脸上顿时挨了一拳。

&esp;&esp;“等一下，”看着面无表情要继续下一击的沈河，沈稚只来得及脱口，“现在正好逼他回去。”

&esp;&esp;沈河牢牢攥着冯斌衣领，眼神落在她泛红的手背。

&esp;&esp;“回去？”他问，“还让他回去干嘛。”

&esp;&esp;众目睽睽下，沈河说出跟之前截然相反的打算：“现在就打死他。”

&esp;&esp;沈稚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

&esp;&esp;明明刚才一点脾气没有，自己被说得那么难听都能忍耐。现在却怒不可遏，恨不得冲动杀人。到底是什么挑战到了他底线？

&esp;&esp;像是疯了似的，在同级生的哀嚎声中，沈稚不由得笑起来。

&esp;&esp;“你这个神经病。”她说。

&esp;&esp;提及沈河，沈稚的感想是“怎么会有这种人”。而谈起沈稚，沈河则觉得“这人怎么这样”。

&esp;&esp;一开始，他们是这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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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一时，沈河沉迷于独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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