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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亮的很透,远处是碧蓝的天。她躺在怀里,柔软无力,一缕阳光正投在脸上。平日疲惫的时候,也会这么沉沉的睡,病中,也这样躺在他怀里。
很平静,也,太过平静。
以为看错了,慌乱的掀开衣物,确认嘴角残留的血迹。像是草率擦拭过,留下一片晕开的血色,衬着一片死白。
擦去嘴角的血,收紧怀抱,不许她这么吓人。
“非非……”
睡得比以往都安详,依偎在他怀里,一只手从身前垂落。
叮铃铃,是腕上的铃。
“非非……”
凑近,亲吻,唇上没有颜色,一点点冰冷。
“非非……”
那只小瓷猫在笑,她躺在怀里却不笑,嘴角的血,竟然擦不干净……
71
从没想到会伤得这么重,听过医生的报告,一拳差点儿捶在墙上。
直接外力所至的骨折,断端向内移位,几个月前受过伤的肋骨刺破了血管、胸膜,险些插到肺里,创伤性血胸引起长时间休克,至少有十个小时了。
医学术语,心里滴血。
以为她只是累了害怕了,手术室的大门开启的一刻,才了解自己的恐惧和疲惫。穿刺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但心里似乎少了什么。
那以后漫长的昏睡期,每次疼得太厉害,她总是皱紧眉在睡梦里呻吟,也叫过他的名字。醒的时间少得可怜,连续的阻滞治疗都为了缓解胸部的伤势。
治疗方案是他首肯的,宁可她睡着,感觉不到痛苦。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她的安危重要,他已经向使馆告假,暂缓代办处的一切工作。
坐在病房里,手里是刚刚送到的文件,无法专心,不时抬头看看床边的仪器和点滴。
两天前第一次睁开眼是在半夜,说不了话,只是眨眨眼睛,看到他就哭了。眼泪流到发根里,嘴唇上一片白,轻轻嗫嚅,想叫他。
眼睛酸涩到无法控制,以为是错觉,看她想移动,赶过去制止。
“不动,非非。”扶住肩,就看见她掉眼泪。
“一定很疼,我知道,别哭。”
心里和她一样疼,站在窗边反复看那张断骨的胸片,推测那天下午发生的可怕事情。如今她醒了,眼神躲闪,仍然不安。
差点儿就失去了,一想到这儿,额角涨疼,握拳努力克制情绪,依然很难。
“睡吧,睡了就不疼了。”唇压在她额头上,醒了就好了,也没有病发症的迹象,实在是幸运。
想说话,再看看他,可眼睛上是黑黑的影子,睁不开。脑子里依然晕眩。
他的声音在耳边移动,手伸到被里暖着她的手,十指绞缠。
“睡吧,我在。”也许太累了,眼泪还没干,听了他的话,很快就睡着了。之后断断续续、醒醒睡睡,知道他一直在,胸口沉重的疼痛最强烈的时候,就反手抓着他。
itzhak留在旧城探问事情经过,汇报的不是很清楚。那两个孩子,已经成了他们留意的对象。她还不能说话,偶尔从噩梦里惊醒,呼吸很急促。
即使意识恢复了七八成,他也什么没问,只是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睡着,等着下次醒来。
小手还是凉,指尖总是神经质的抽搐,睡着了也不踏实。几天了,脸色还缓不过来,苍白如纸,发丝凌乱铺在枕上,人更显瘦弱。
想到在柜子里找到她的时刻,心又收紧了。反复触摸着幸运的小瓷猫,手腕比以往还纤细,手链松松的挂着,小心的抬起,摸索着手背上注射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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