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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花间梼在外凶狠张狂,此时犹如驯羊,“已加了悬红,再过几日必有消息。”
&esp;&esp;老祖的三角眼一瞥,指风一弹。
&esp;&esp;花间梼的耳上蓦的现出了一块小小的缺口,宛如利刃所伤,他不敢出声,任鲜血流淌,重重叩下去,“师父息怒,我定会将那小子找出来挫骨扬灰。”
&esp;&esp;“你师弟的仇要着紧些,再寻不出来,祸首只有你担了。”老祖阴戾一笑,话语轻飘飘,“我也不想最后一个徒儿都不剩。”
&esp;&esp;花间梼如浸寒冰,全身透凉,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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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财迷窍
&esp;&esp;谢离觉得自己运气向来不错,哪怕不小心招惹了武林中恶名昭著的凶徒,险些给人当街宰了,也能绝处逢生,还误打误撞的结识了传说中的正阳宫英杰。更难得的是对方性子平和,毫不倨傲,饮食与衣裳也极随意,宛如一个随处可见的寒门少年,哪想到他对战时如此凌厉。
&esp;&esp;然而看起来再是平常,英杰也不是普通人。
&esp;&esp;上药的时候谢离守在一旁,与大夫一样清楚少年伤得有多重,流了多少血。可这人醒后次日就能坐起,江上曲
&esp;&esp;匹练般的长云横亘天际,两岸青山交错而出,如翠屏叠送相迎。
&esp;&esp;谢离顾虑苏璇的伤情,还是找借口延了数日,等他愈合到七八成才放人,安排的是新漆乌篷船,比其他小船更为干净齐整,船篷可供几人夜宿,轻巧灵便,水行极速。船老大名唤石进,是个四十余岁的健壮汉子,黑肤油光滑亮,在江上跑了二十余年,把式娴熟利落。虽然行程不长,谢离仍将物件备置极细,归途远比来时舒适。
&esp;&esp;平阔的江面浮着大大小小的船帆,如点点飞萍落水。纯白的野鸥在江面觅食,不时衔着江鱼掠起,江风悠凉,碧水涟涟,岸上的一切在轻快的退后,江涛伴着摇橹的一声声吱响。
&esp;&esp;少女头一回乘船,被青山绿水迷了眼,扶着船弦瞧了一阵,不由自主的瞥向船头。
&esp;&esp;船头坐着少年,脸上的易容已经卸掉了,侧脸的线条清秀宁静,纵然急浪也不畏惧。他的手扶在剑鞘上,阳光映在白净长韧的指上,格外好看。
&esp;&esp;女孩忽然羞怯起来,一日前,她惊喜的发现吃了许久的苦药生了效,嗓子可以说话了。盼了许久的机会终于来了,却拿不准该对他说什么,仅仅想象已忍不住面红。
&esp;&esp;她正反复踌躇,船尾有歌声响起,船家女童的声音稚嫩脆亮,唱着远古的江水和游鱼,还有传说中化作石头的女神,歌声随着江水飘荡,橹声咿呀相和,听得人不由神思轻畅。
&esp;&esp;一曲终了,女童从船尾过来扑住少女,笑嘻嘻道,“姐姐,阿妙唱得好不好听?”
&esp;&esp;女童是船老大的女儿,唤作阿妙,长年随着父亲在船上生活,晒得一色黝黑,模样还算周正,大约是船客见得多,从不怯怕,反而喜欢缠着人玩。
&esp;&esp;少女极少被外人搂着,忍着不自在方要回答,女童已经跳去船头,“哥哥喜欢吗?要不要阿妙再唱一段。”
&esp;&esp;苏璇知道这是船家的常例,取出几个钱给她,“好。”
&esp;&esp;阿妙喜孜孜的要接,石进在船尾喊了一声,她噘起嘴,不情愿的收回手。
&esp;&esp;石进一手把撸,扬声道,“两位是贵客,幺哥专门托嘱过的,这一趟水路给了重酬,哪好再收别的,不必理会阿妙,这孩子打小没了娘,被我惯得胆子大,滑跳得很。”
&esp;&esp;眼看到手的钱没了,阿妙不快的跺了跺脚,一扭身子不看父亲。
&esp;&esp;苏璇笑了笑,将钱递过去,“不妨事,江上无聊,我也正想听些曲子。”
&esp;&esp;石进还在推辞,阿妙已经将钱抢过去,欢喜的扑住苏璇,“阿爹,我喜欢这个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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