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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1页）

&esp;&esp;燕迟怒喝道：“你别管，别过来！”

&esp;&esp;有人以一口别扭汉话生硬解释：“他私自带你回凭栏村，与三殿下动手，更是害叶娘娘金身被毁，大殿下说，该罚。”

&esp;&esp;去他娘的大殿下！

&esp;&esp;季怀真心头火起，心说你小弟弟都要被你另外一个弟弟打死了，你个当大哥的不止拉偏架，还不许他还手？!

&esp;&esp;“燕迟快被鞑靼人打死的时候，他这个当大哥的死哪儿去了？现在出来耍威风！”

&esp;&esp;那壮汉见他要冲过来，凶悍回头，握着棍棒的手肌肉隆起。

&esp;&esp;若是将人脑袋放置在他大臂小臂之间，轻轻那么一夹，怕是能爆一地脑花。

&esp;&esp;季怀真停在原地，盯着那壮汉的胳膊喉结滚动，立刻冷静下来：“……不过话又说回来，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是该长点记性，动手吧！”

&esp;&esp;一共罚了三棍。

&esp;&esp;

&esp;&esp;苍梧山呈东西走向，两头细，中间宽，隔开了敕勒川与汶阳。

&esp;&esp;若仅燕迟一人，一路快马加鞭，翻过此山不过三四日的功夫，可如今带着季怀真这个先前落下病根的，只好一路走走停停。

&esp;&esp;第四日时又遇上大雪，季怀真坐在马上，裹着一床硬棉被冻得瑟瑟发抖。燕迟面上不显，心中却着急，一探他额头，好在没起热。他拿出地图比照地势，本要往西北方向走，却一夹马腹，朝着东面去了。

&esp;&esp;季怀真无精打采道：“不必管我，快下山就是。”

&esp;&esp;燕迟没听他的，又暗自把身前的人裹紧了些，约一炷香的功夫后，路的尽头显出个小木屋来，天气太冷，燕迟将马也牵进了屋。

&esp;&esp;里头已久无人住，入目之处尽是灰尘，季怀真顾不上嫌弃，径自裹了被子往木床上一坐，只将脸露出。

&esp;&esp;他嘴唇发紫，睫毛上一层冰霜，直到燕迟捡了柴生火，季怀真才缓过来，哆哆嗦嗦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鞑靼人来的时候，整个村子的男人都要留下来争取时间了，你我二人准备充足尚且这样狼狈，更不要说那些毫无准的妇孺。”

&esp;&esp;燕迟嗯了声，又将包袱从马背上卸下，开始给季怀真煮补药。

&esp;&esp;“我们还要几天下山？”

&esp;&esp;“等雪停了再出发，”见季怀真要反驳，燕迟强势的很，“从这里继续走，下山也就一两日的功夫。敕勒川虽也冷，却比山上好过许多。”

&esp;&esp;见他没有异议，燕迟又去喂马。

&esp;&esp;喂完马出去捡晚上用的柴火，他仿佛不知冷，不知倦，围着季怀真忙前忙后，总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季怀真不同他讲话时，他就自己发呆，季怀真不逗他，他就不笑。

&esp;&esp;季怀真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esp;&esp;燕迟人在苍梧山，心却被巧敏之死困在了凭栏村。

&esp;&esp;叶红玉死了，连带着金身被毁，巧敏也死了。那个承载着他儿时记忆的村庄也被鞑靼铁骑毁于一旦，叶红玉的心血，她游走在两个国家重压之下坚持的仁者之心在一夜之间付之一炬。

&esp;&esp;燕迟回来时，抱着一大堆干树枝，甫一进屋，便闻到股饭香气，抬头一看，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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