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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看看，质量做工都相当不错。年轻人就该睡这个，擦洗起来还方便。”

&esp;&esp;香山微微点头，最后还是否决了他的建议：

&esp;&esp;“是不错，但我还是想要亚麻的。我妈上了年纪，睡竹席容易着凉。”

&esp;&esp;顾汐想了想，说:

&esp;&esp;“现在我手上肯定没有货，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就去市场，那边的老板我还算熟，给你特地带一张过来，你看怎么样?”

&esp;&esp;其实顾汐根本不卖这种货，价格贵顾客少，实在赚不到什么钱，他走的是低端路线，很长一段时间要沿着这条路走，才能吃得开。

&esp;&esp;但是见到香山，他居然在想下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他脱口而出就要帮香山。

&esp;&esp;“麻烦你了，我先把钱给你?”

&esp;&esp;顾汐赶紧摆手：

&esp;&esp;“用不着，顺手就带过来了。你明天记得来拿。”

&esp;&esp;香山点头，还打算再说点什么，不远处有人嚷嚷：

&esp;&esp;“小崽子，快把摊位收了，城管来了!”

&esp;&esp;顾汐有点头痛，又喊回去：

&esp;&esp;“叔，你先稳着，我收拾收拾就走!”

&esp;&esp;顾汐卷起袖子，非常熟练地把东西打包扔到三轮车上，然后转身对香山说：

&esp;&esp;“明天早上，咱们不见不散。”

&esp;&esp;这是1994年的夏天，顾汐跟香山真是各种奇怪的气场到处乱窜，捂脸~~

&esp;&esp;20、初遇

&esp;&esp;顾汐一路上不停回头看，还好没有人追上来，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一身汗。

&esp;&esp;他家在城市最拥挤的地段，两间主屋对面是居民搭建的一排小矮房，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用作厨房，一到吃饭时间，满溢的油烟味，呛得人直流眼泪。

&esp;&esp;顾汐迅速把三轮车停好，东西搬进屋，拿钥匙打开厨房门，洗干净手就忙活着做饭。

&esp;&esp;平时一到吃饭时间，都是叔侄俩轮流看小摊，另一个回来做饭，等到吃完了，再去摊上替换回来。今天被城管堵了，下午顾汐得先过去探个虚实，真不行就换个地方。

&esp;&esp;二叔平日给一个娱乐城看场子，顾汐暑假做点小生意，他抽空帮忙。

&esp;&esp;顾汐把饭菜做好了，端到对面屋里。天气很热，家里只有主屋顶上一台大吊扇，转起来嗡嗡作响。

&esp;&esp;顾汐一边擦汗，一边收拾屋子，家里乱糟糟一堆。二叔一回来，又把鞋袜全蹬了，扔在一边，赤脚踩在水泥地上。

&esp;&esp;“这天气，真要把人闷出病来，我去打一桶井水冲冲脚，你先吃。”

&esp;&esp;顾汐坐在饭桌边，把今天赚到的钱悉数掏出来，一张一张票子数下去，又埋头记账，把他平时零零碎碎省下赚到的钱都整理好。等到二叔再回来的时候，顾汐将一把零碎的纸币递过去：

&esp;&esp;“这一百多块应该能凑活着过到月底，最近几天生意才刚好，叔你先收着。剩下的500块我存着，以后做生意的本钱。”这是顾汐摆了近两个月地摊赚到的，以前他一有空就给人做小工，假期时间长就自己做小生意，手上不紧不慢也存了两千多。

&esp;&esp;二叔固定收入不高，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两个人还是这么过来了。他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喝点小酒，酒兴上来就给顾汐讲以前的旧事，包括顾汐他爹在部队里如何风头无两，又是怎么牺牲的。

&esp;&esp;顾汐这时候一般不说话。

&esp;&esp;“今天我看你跟一个小子谈了半天，平时机灵得很，刚才居然连城管过来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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