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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湿热相贴,轻薄的夏季衣料无法掩饰男人之间最原始的生理欲望,还是两个压抑已久的男人。只是一个吻,都能吻出干柴烈火的味道。
薛谦吻完,猛地又放开人。
梁有晖现出一脸难以置信和心花怒放,剧烈的起伏暴露出意犹未尽的激动:“哥,我……我在锦绣皇庭八楼有个房间。”
薛谦回绝:“我不会进那些恶心地方。”
梁有晖:“哦,那就不去那些地方。”
梁少按捺不住再去追逐薛队长的嘴唇。薛谦没有放松手劲,捏着梁少的脖子把人摁在墙上,身体上的强烈悸动也绝不会玷污他固守的信念和立场:“有晖,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你别跟我撒谎,别让我知道你爸认识陆警官,别让我知道那件事是你爸做的……我无法接受这种事。”
“我无法接受,绝对不可能接受。”薛谦又重复了一遍,就是对梁有晖的感情回应。有些事将人心深处最痛的伤口撕开,碾压他的底线,不能妥协。
“哥,到底怎么了?”嘴唇上热度未消,白茫茫的雪花在眼前纷乱扑簌,梁有晖被这冷热相激,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薛谦眼里的灯光好像飘浮在汪洋中,灯影随水光晃动,冷硬刚强的面具之下也会偶尔流露脆弱。那样的神情,梁有晖当时也没看明白。
梁有晖满心以为两人之间心意明了,互相都很有好感,面前就是一条通往没羞没臊幸福人生的康庄大道,他很快就能与他爱慕的薛警官进入情投意合的夫夫二人转生活。但是,为什么他薛哥眉头紧蹙,眉眼间射出某种痛苦难过的情绪呢?为什么他连陆警官是谁都还没搞清楚,就好像被扔进了冰窟?……
薛谦撇下梁有晖,从小巷口出来,再次接到凌河电话。
凌河已经撤离被当地警方占据的案发现场,正在开车回返。凌河直截了当对薛谦说:“薛队长,我多嘴提醒您一件事。”
薛谦道:“说。”
“已经有一个重要人证挂了,薛队,您现在别再管那具不能吭气的尸体。”凌河快速说道,“您在这里四面包抄围堵,对手可能也在包抄围堵,至少还有两位很重要的证人还活着没死,但能活多久就很难说了。”
“凌先生运筹帷幄全盘照顾得真周全,呵。”薛谦吐槽了一句,心里也清楚,“我们的人已经过去了,我即刻下令拘捕戚宝山和谈绍安!”
凌河挂断电话,目视前方看不见尽头的灯影长河,这话是对身旁的严小刀说的:“现在拘捕就是保护他们。你快去找你那位亲密的干爹吧,我也不希望戚爷这时候挂了!”
这半天在燕城折腾一个来回,严小刀漏接了戚宝山至少两个电话。
他深入虎穴搞谍报工作,是真顾不上给干爹请安,第一回看到来电显示故意没接,第二次他正在跟郭兆斌打架,直接漏看电话显示。
坐在车里,他才有工夫打一个汇报电话,脑子里却全是血泊中的陆昊诚以及脑浆迸射的郭兆斌。
“干爹,我今天回来晚些,您还好?”严小刀嗓音沙哑。
“还活着没死。”戚爷似乎更哑。
“您没事?”严小刀问。
“好得很,你去哪了不回我这吃饭?”戚宝山可能确实在等儿子回家吃一顿晚饭,或许是最后一顿晚饭了,却没等来人,能不失望?戚宝山又突然警醒:“你那边什么动静?警车警笛?你现在在哪!”
“我在燕城,很快就回来。”严小刀试图搪塞。
“去燕城干什么?我让你不要搀和,你赶快回来!”戚宝山愠怒,已经猜到什么,担忧焦虑却又抓不到。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个干儿子早就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严小刀现在就是别人掌中的人了!他已经失去小刀了。
严小刀也同样难过和隐隐地感到失望,薛队长就要上门抓捕了。
黑暗的夜色,街道的尽头,好几支神秘车队暗中往临湾方向飞驰,一场与事实真相较量的战役争分夺秒,在夜空中拉响尖锐的警报。
……
……
黑夜过去,就在这个凌晨。
南郊县委大院,谈绍安副局长一大早就从家里出来,穿戴朴素一如平常,走出楼门不忘跟他的邻居处长夫妇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大院的空场上有一只录音机,放着舒缓的民乐,一群上了年纪的大妈大爷做着整齐划一的慢动作,正在打太极拳。这些人都是大院里的干部、公务员以及家属,自然比外面那些跳广场舞扰民的家庭妇女清高一些,然而打发无聊时间的娱乐本质是一样的。谈绍安顶着一对大黑眼圈,清俊的脸略显憔悴,低调地走过太极拳队伍,从车棚里取出他的自行车。
比划着“野马分鬃”式的两位大妈打个眼色:“这也是咱们大院里独一份了,谈副局现在还每天骑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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