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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1页）

&esp;&esp;过了零点，他大概已经睡了。

&esp;&esp;另外一种可能，他的生活号和工作号是分开的，他临睡前切换到另一个号上。

&esp;&esp;也没有什么好惦念的，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可能性。

&esp;&esp;哪怕真的看到了，不想做回应，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esp;&esp;姜迎灯点开和梁净词的聊天记录，最后看了一眼他们无关痛痒的寒暄。

&esp;&esp;就像在外面碰见，她不会c03

&esp;&esp;有人想家，想到在宿舍饮泣。

&esp;&esp;姜迎灯是凌晨时分听见某处被窝传来唏嘘的声音，她怀疑自己听错，睁开眼，伴着外边的阵阵鸡啼，哭声逐渐弱下去，直至消失。但姜迎灯却越发清醒，眼瞪着天花板，睡不着。

&esp;&esp;成年离家，是一道难关。

&esp;&esp;九月的江都，大概正是桂香四溢的好时节。

&esp;&esp;可惜她的故乡，除了日日为她操劳的裴纹，还有甜滋滋惹人喜爱的小妹，也没什么值得留恋。

&esp;&esp;她想起江都，心是空的。

&esp;&esp;这份空很压抑，像块石头磨损心口，把埋在心底的家乡磨成了片片血痕。

&esp;&esp;姜家门庭萧条，已有半年。这半年来，她反倒常梦见姜兆林大摆筵席的那些繁荣光景，想起他意气风发的学子们，他们在桌上饮酒行令。

&esp;&esp;一个“雨”字，转了两圈下来，难度升了几个level。长久的缄默让气氛凝住，梁净词撑着额苦思冥想。

&esp;&esp;“多少楼台烟雨中。”

&esp;&esp;“多少楼台烟雨中。”

&esp;&esp;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esp;&esp;在桌角的迎灯声音轻细。

&esp;&esp;她本意帮他一把，因为抢答犯了规。梁净词稍稍抬眸睇来一眼，他狭长的眼里带点讶异，而后沾点笑，就这么盯着与他默契十足的小姑娘，把她薄薄的脸皮看红。

&esp;&esp;迎灯抓着一杯橙汁，乖乖接受惩罚。

&esp;&esp;梁净词抬起酒杯，在桌上碰了下，打断她的意图，“我喝吧。”

&esp;&esp;随后他饮尽一杯酒，绅士地替她挡住窘迫。

&esp;&esp;外面果真淅淅沥沥下起应景的雨，迎灯趴在阳台，看秋雨冲着芭蕉叶，耳边太嘈杂，几个学生在嬉嬉闹闹，以至于她没发觉身后杵了一个人。直到梁净词端详她的后脑勺半天、终于开口说了句：“怎么那么喜欢脸红？”

&esp;&esp;她蓦然回眸。

&esp;&esp;他说：“对诗也脸红，给你挡酒也脸红。”

&esp;&esp;12岁的迎灯太瘦小，个头才到他肋骨，她昂首看他，在狭窄的阳台，梁净词高大的身姿被外面的灯剪下影子，柔和地覆盖在她的身上。

&esp;&esp;她确信，他眼底有了点醉意，不然才不会不依不饶跟她计较的。

&esp;&esp;迎灯扶着脸，往外走：“天生的，我高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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