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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野枝又接:“不过,我也说,是时间问题。”
现在没有,以后总会有的。
这场无声无息的爱慕中,宋野枝唯一想通,唯一坚定的是,他要羽翼丰满,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地去爱易青巍。他想做那人雪中的炭火,或锦上的鲜花,总之不愿摇尾乞怜爱,不愿让喜欢的人进退两难。
冬日早晨第一缕阳光投进来,楼梯上的少年明亮耀眼,光彩夺目。
这时,周也善才忽然懂了,好像重新认识了一遍宋野枝——他从未迷失自我,理智清醒,自持隐忍,爱得恰如其分。
“你要等多久?”周也善问。
“我说了算吗。”宋野枝也问。
“你肯等多久?”
“可能,要比我预想的数字也都多一些。”
周也善微微抬眼,望他。他始终无法避免被宋野枝吸引,始终着迷于他骨子里头这份腼腆的骄和傲。
真令人难过,每个人都爱而不得-
夜晚。
男生。
楼下舞池里,无数只手搂着无数支细腰,无数个胯贴着无数颗丰臀,摇来荡去,群魔乱舞。这个酒吧有两副面孔,凌晨钟声就是一个分界点。易青巍两指夹着杯口,再往嘴里灌了一杯,眼眸垂着,看一楼台上弹键盘的男生。
左手摸出电话,挨个儿拨了几通。等了一会儿,来的只有沈乐皆。人还未落座,易青巍先把空酒杯敲在桌面,替他满上。
“明天没班?”
“没。”易青巍再要说话,腹中胸前全是翻涌的酒气,闭嘴缓了缓,摇头,开口,“跟同事换班了。”
沈乐皆坐下了,没有要喝酒的意思,抱着手臂问他:“换班?什么事儿能让你换班?”
将酒杯往前推一寸。
“喝。”
“我只是来看你是怎么回事儿。”沈乐皆瘫着个脸。
“行。”易青巍挑眉,手腕一转,把长臂收回来,仰头自己干了,“看完您就回吧。”
三首曲目演唱完,换了个乐队上来,键盘手也换了,胡子拉碴,膘肥体壮。易青巍撇开目光,不再瞧了,回头,撞上沈乐皆的眼睛。
“看什么?”他并非询问,而是对沈乐皆的打量表达不满。
“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
“有事。”
“没事。”
“你告诉我。”
“啧,烦。”易青巍撑着扶手站起来,钥匙隔空丢到沈乐皆的怀里,“你开,送我。”
喝完酒的身体很热,易青巍却把自己裹得很紧,很完全。藏在臃肿硕大的羽绒服里,乏力地窝在后座,头靠车窗,昏昏欲睡。
“我们高中时是什么样的?”他声气微弱。
“怎么了?”沈乐皆瞟一眼车内后视镜,视线所及之处只有易青巍因死命抓紧衣领而泛白的手指。
“想回去。”他轻轻地说,闭上眼睛,已然在憧憬。
“男孩喜欢上男孩是什么样的?”易青巍再次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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