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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第2页）

&esp;&esp;阿九觉得自己该付出行动。既然作为下人的自己没有置喙的余地，那便找顾君泽代为打扰。

&esp;&esp;想着，阿九趁两人不注意，小跑出了别院。他向人问了顾君泽的所在，才知晓顾君泽被庄主关在了卧房，难怪一直不见踪影。

&esp;&esp;虽说探望犯人似乎不是他这个外人该做的事，但阿九想去看看情况。

&esp;&esp;身为外人，平日不敢乱走，山庄对他来说也是陌生。他循着问来的路线在偌大的山庄转悠，走至庭院，差点撞断庄主和大夫人的谈话。

&esp;&esp;阿九明明没有做贼，也不由心虚地躲在了墙壁后边，刚想走，便听闻顾明泽一声怒吼

&esp;&esp;她是我杀父仇人！

&esp;&esp;这一声吼得阿九一动不能动。

&esp;&esp;王语蝶淡然以对：她救了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她也是养大你的娘亲。

&esp;&esp;顾明泽冷声：她不是。就算她为我死了，我也不会为她掉一滴眼泪。不管吴雪曼怎么做，他只觉得惺惺作态。

&esp;&esp;阿九忽然想，他最近听到的秘密是不是太多了，他会因为知道得太多而被人灭口吗？

&esp;&esp;这么想着，他还是偷偷溜到了花窗前，透过窗洞漏空的部分，窥视正在对话的两人公子他们谈论过要探顾氏，这不也正是机会？

&esp;&esp;花窗后的两人，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两人间隔着石桌。石桌中央有一精雕的石茶盘，茶盘和石桌无缝交叠好似一体。盘上摆好茶具，其中茶杯有三，三杯都斟好了茶，却像摆设一般齐整地排成了行，无人举杯饮之。

&esp;&esp;见王语蝶盯着茶盘不语，顾明泽接着道：若不是她是君泽的娘，她早已被逐出家门；若不是张怀毫无作为，她已死在那年秋天！

&esp;&esp;毫无作为？阿九记下这句话。

&esp;&esp;王语蝶抬眼，与他对视：把我也处斩如何？

&esp;&esp;你

&esp;&esp;顾明泽忽然仰头笑了起来，而后用一双无泪却像在哀泣的眸子对着王语蝶道：你护着她，她杀了你的丈夫，我的父亲你却护着她呵，当真苟合

&esp;&esp;在他的记忆中，他的母亲向来是最温柔，也是最善良之人。她体贴地对待每一个人，会因他人的不幸而盈泪那名连小虫都舍不得伤害的女子竟变成了今日的模样，从什么时候开始

&esp;&esp;他想，从他年少时瞧见她和吴雪曼在同一张床上裸身相拥时，一切都不同了。

&esp;&esp;他喃喃：是她让你变成现在这样，我怎么能原谅双目都失了神采。

&esp;&esp;顾河不是她杀的。

&esp;&esp;对先考直呼姓名的叫法太过刺耳，顾明泽不禁皱了眉头，忍住拍桌而起的冲动。

&esp;&esp;我说了许多遍了，为何单单只有这件事，你始终不信？王语蝶叹了口气，起身，竟将外衣脱下非礼勿视！阿九忙遮住双目，随后在黑暗中听到一声：看到他留下的印记了吗？

&esp;&esp;一阵沉默。

&esp;&esp;带着好奇的阿九张开了手指，透过指缝窥视。吃惊之下，他用力眨了眨眼，将脑袋探得更近，眼睛睁得太大，都快掉出来了

&esp;&esp;王语蝶露出的上臂至肩背皆刻着一条又一条陈旧的伤痕，伤痕细而齐整，或长或短，或深或浅，显然是用利器划出来的这还只是不被衣物遮蔽而显露的部分。

&esp;&esp;看上去好痛，阿九打了个颤。

&esp;&esp;你所尊敬的父亲留给我的。

&esp;&esp;受到冲击的顾明泽难有言语。

&esp;&esp;那天，雪曼为了保护我才和顾河起了冲突，顾河是失足摔下楼，撞倒了花瓶王语蝶垂眸，即便嘴角还微扬着，眼角还是滑下了泪。

&esp;&esp;四年过去了，顾明泽无法确认王语蝶所言真假，他只记得一地的血、一地的碎片以及已经没了气息的顾河。

&esp;&esp;他握紧了拳头，紧抿着双唇，好一会才能发声：从什么时候他这样，从什么时候

&esp;&esp;从我嫁进门开始，只是他对我越来越

&esp;&esp;王语蝶难以再往下言说，收了声，将外衣重新套上。

&esp;&esp;顾明泽起身，阿九还不知他要做什么便吓得拔腿就跑。

&esp;&esp;说来也怪，他偷听这么久，竟然也没被人发现庭院周围也不见伺候的下人

&esp;&esp;也是，说这样的话，当然要把下人打发走。

&esp;&esp;虽然是很严重的事，但好像也算不得是有用的讯息张使君不作为，算吗？

&esp;&esp;阿九忽然因为自己的偷听感到几分内疚，一时间也忘了接下来该做什么。毫无目的地转悠了会，心想诺大的山庄除了外围有守卫排布，内部还真是松散，想来庄主虽然冷面，但应该不是什么严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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