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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1页）

&esp;&esp;方璃走到门口时，方建程又叫住她：“给你买了个小礼物，这几天太忙，都给忘记了。”

&esp;&esp;“什么礼物？”方璃惊喜问。

&esp;&esp;方建程仔细想了一下，带着方璃走去客厅。

&esp;&esp;夜已深，刘嫂他们已经睡下了。

&esp;&esp;方建程并没叫醒他们，他打开灯，自己找了半天，最后又拐进二楼的主卧。“人老了啊。”他似是感叹，从架子上翻出一只精致礼盒。

&esp;&esp;“打开看看。”

&esp;&esp;方璃坐在扶手椅上，拆着缎带。

&esp;&esp;“爸……您以为我现在多大呀。”方璃拆到一半，看着纸盒的包装，哭笑不得，又有点点失望，“……芭比？”

&esp;&esp;方建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不喜欢？”

&esp;&esp;方璃“呃……”了半天。

&esp;&esp;她十八岁了，不是八岁，很难再对一个芭比娃娃喜欢。还以为是什么化妆品、包包、衣服……或者画册、颜料、笔都可以呀。

&esp;&esp;方建程见此，也略微失望，“那下次你想要什么，跟爸爸说，爸爸给你带。”

&esp;&esp;“不不不，我喜欢的。”方璃仰头，把盒子往怀里搂了搂，“喜欢的，刚才只是太惊讶啦。”

&esp;&esp;“你……嗯好久没送过我这个了。”她还是觉得特好笑，看着，自个儿傻乐了。

&esp;&esp;或许在爸爸眼里，她永远都是小姑娘吧。

&esp;&esp;方建程也笑了。

&esp;&esp;这么一笑，眼皮处的鱼尾纹清晰浮现，几缕银白的发丝十分扎眼。

&esp;&esp;方璃心里不由一颤，惊觉，爸爸是真的老了。

&esp;&esp;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在宁静的夜里，这种老态和疲倦令人心惊。

&esp;&esp;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呢——周进出来后，她的感情生活总是让他这样担心着。

&esp;&esp;方璃万分愧疚地想。

&esp;&esp;“好了，快去睡觉吧。”方建程把她送回房间。

&esp;&esp;方璃原本还想聊一聊周进的事，可看见父亲疲倦的样子，也不忍说出口了。

&esp;&esp;“晚安爸爸。”她蒙上被子，闭上眼睛。

&esp;&esp;“晚安。”方建程伸手，掖好她的被角。

&esp;&esp;他在黑暗中站了半分钟，神色复杂，轻轻带上门。

&esp;&esp;……

&esp;&esp;再次醒来是上午。

&esp;&esp;方璃看着家里熟悉的大床，有些愣。她掀开丝绸床幔，起身，拿起手机。

&esp;&esp;两条未接来电和三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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