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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三笑道：&ldo;那小人就着手去办，等忙过这段时间，您有空的时候还是应该多往何家铺子里走走才是。对了，潘世子在书房等您呢。说是要找您下棋。&rdo;蒋长扬踏入书房，只见潘蓉闲闲地披了件青色绫子夹袍，半歪在榻上，对着半局残棋冥思苦想，听到他的脚步声也没抬头，而是拿着一颗棋子比划过来比划过去，半晌落不下。蒋长扬走到他对面坐下，不客气地道：&ldo;你的棋艺什么时候这样厉害了？这半局残棋就连和尚都破解不开。&rdo;潘蓉皱眉道：&ldo;别吵，别吵，刚才我差点就想通了。&rdo;蒋长扬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汤，一饮而尽：&ldo;那恭喜你了，我试过几回，反正我是暂时无法的。&rdo;潘蓉抬起眼来看他：&ldo;你确定你无法解开？&rdo;蒋长扬道：&ldo;那是自然。&rdo;潘蓉将手里的棋子随意往棋盘上一扔，将棋局打乱，拍了拍手，嘻嘻一笑：&ldo;那我就悬崖勒马，不浪费精神了。&rdo;蒋长扬觉得他是意有所指，便皱了皱眉头：&ldo;我刚才在路上遇到了刘畅，我打了他两拳，以后算是撕破脸了，说给你听，你心里有数，省得以后又拿你哥哥出来说事。&rdo;&ldo;好，我不提，我不提。&rdo;潘蓉叹了口气：&ldo;他又故意惹你了，是不是？&rdo;蒋长扬算是默认。潘蓉起身在房里踱了几步，道：&ldo;我真不明白他，原来视如敝履，弄得要死要活的。现在如愿以偿了，偏又放不下，是魔怔了。还有你，蒋大郎，你是怎么想的？你来真的？我看她也就是皮囊好一点，懂得种牡丹，嫁妆丰厚一点而已。&rdo;蒋长扬很不高兴地道：&ldo;我不喜欢你用这种口气说她。&rdo;潘蓉眨了眨眼：&ldo;我自来都是这种口气啊。阿馨也喜欢她得紧，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我就是奇怪，到底为什么啊？&rdo;蒋长扬沉默片刻，道：&ldo;我觉得你应该去做点正事，别总这样无所事事的。&rdo;潘蓉往榻上一倒：&ldo;真无趣。就这你都能绕到这来，我敢打赌何牡丹不怎么喜欢你这性格脾气。她肯定是自来对你都是彬彬有礼的是不是？我跟你说，女人对你越有礼，就越是不喜欢你。&rdo;他叹了口气，怏怏地道，&ldo;就和阿馨对我一样。她俩倒真是一路的。&rdo;蒋长扬不由一阵微恼，他的脾气哪里差了？潘蓉自顾自地道：&ldo;有时候我想，阿馨若肯骂我两句，打我两巴掌还好，她偏不肯，像块冰，怎么逗都没反应。今日还沾你光了，总算得了句骂，让我跟着刘畅滚，我真荣幸。&rdo;蒋长扬听不下去：&ldo;你若是肯上进一点，把你那些莺莺燕燕遣了，少做点荒唐事，又何至于？&rdo;潘蓉半晌冷笑：&ldo;奇怪了，我又不是我哥，她看不起我，不肯对我好，我为何要对她独一不二？&rdo;蒋长扬看着他认真道：&ldo;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rdo;&ldo;我经常都在后悔。&rdo;潘蓉无所谓地摸了摸刚留起的短髭，&ldo;算了，不说这个，糟心。我是要告诉你，先前刘家传出过很多难听话，其中包括何牡丹不会生孩子，只怕到时候都会被翻出来，你得自己有个数。&rdo;蒋长扬隐隐约约听邬三说过一些，但都没放在心上，无所谓地道：&ldo;既是讹传，何必在意？&rdo;潘蓉笑道：&ldo;讹传？只怕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她的确是没生过孩子，身体不好也是事实，外人不知，但两家的至亲好友可都认得她是半死不活抬进刘家去的，若不是她爹有钱，她还能活在这世上？还有李家，李行之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事，我们都以为一定能成了的，可为何偏就闹到这个地步？亲戚都不做了。固然李家想攀高枝儿是真的，嫌弃她身子不好不能生，只怕才是最真的吧，那个可是和她家知根知底的人家。出身人品咱不说了，刘尚书家娶得的，你家也娶得。和离守寡再嫁的，当朝官夫人中屈指一数多了去，也没啥稀罕的。但不能生孩子，你爹你娘能同意？她自是不会给人做妾，但若为正妻，以后你便无嫡子，她又凶妒，你还可能绝后，这些你真的都想好了？&rdo;明明知道潘蓉说的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并没有添油加醋，但蒋长扬心里就是很不高兴，皱起眉头道：&ldo;讹传就是讹传，谁知道她在刘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刘家不是怎么对她不利就怎么传，她现在身体好着呢。&rdo;这世间，真不重视子嗣的能有几人？就算是他蒋长扬视爵位财富为粪土，他也不想绝后吧？听听这话，典型的外强中干。潘蓉微微冷笑，将一把棋子抓在手里，随意在棋盘上布局：&ldo;我话说到这里，你自己去想。不管怎样子嗣可开不得玩笑，否则怎么下功夫娶到她都是在做无用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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