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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第2页）
&esp;&esp;“戚钰……”王观浑身都僵了。
&esp;&esp;戚钰唇动了动，又吐出一口血来。
&esp;&esp;王观大惊：“你……”
&esp;&esp;帐帘被掀起，医师进来了。
&esp;&esp;王观立即起身，让开了榻边的位置，语气焦急道：“我方才唤他，他突然吐血了，这是何症？”
&esp;&esp;医师自也瞧见了榻上那刺眼红云，“大人且稍等，我先把脉瞧瞧。”
&esp;&esp;戚钰伤在后背，一动不动的盯着床榻上那团血污，满目猩红。
&esp;&esp;她该多疼啊。
&esp;&esp;分明喝药还要他用蜜饯哄的小姑娘，却是能端起那安胎药一饮而尽。
&esp;&esp;她那般珍惜那个孩子，可他做了什么呢？
&esp;&esp;戚钰深吸口气，又是一口血吐出，眼角滑泪晕了过去。
&esp;&esp;医师被这动静惊了惊，探着那脉象喃喃道：“奇了，脉象紊乱，肝气郁结……昨夜拔箭时还不是这样的……”
&esp;&esp;“可这吐血症，分明像是急火攻心……”
&esp;&esp;“但这偏偏，他的伤口并未异样，也没伤到肺腑……按理说，将养半月便能好大半了……”
&esp;&esp;王观往榻上瞧了眼，目光怔怔。
&esp;&esp;他不信鬼神，不事鬼神，如今倒是有几分生疑。
&esp;&esp;医师方才探脉未觉，他倒是瞧见了。
&esp;&esp;戚钰那一脸失魂落魄，恨不得赴死的神情。
&esp;&esp;若是因战场之事，小将军瞧过多少了，手中的长枪又沾了多少血，不该如此。
&esp;&esp;那便只能是睡梦中的这段时辰。
&esp;&esp;医师轮流瞧过，这箭伤并不伤及性命，那便只能是他自个儿遇着了什么。
&esp;&esp;将床榻收拾过，又喂了参汤，临近傍晚时，戚钰再次醒了过来。
&esp;&esp;这次，守在他榻边的不是王观，而是程敬。
&esp;&esp;“祖宗啊，总算是醒了，蹲的我腿都麻了。”程敬伸了懒腰，浑身骨头咯嘣响。
&esp;&esp;他站起身，又问：“喝水吗？还是要尿尿？”
&esp;&esp;戚钰盯着他没说话。
&esp;&esp;程敬抬手摸摸自己的脸，“这般盯着我做甚？怪让人害怕的。”
&esp;&esp;他说着上前，劲腰微躬，一双锐利的眸子与他对上，眸光尽是试探，“你还是戚钰吗？”
&esp;&esp;帐中气氛骤降，像是一瞬冰雪落，针落可闻。
&esp;&esp;半晌后，程敬直起了身，哈哈笑道：“逗你的，怎还紧张了呢？”
&esp;&esp;梦里那个笑着赴死的人，如今就站在他面前。
&esp;&esp;戚钰心里却是静得很。
&esp;&esp;许多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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