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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觉得很奇怪，他明明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老天还要对他那么残忍。可这问题刚一形成，他就自己解答了。残忍是不需要理由的，正如那一个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她也什么都没做错，可她就这么和孩子过了一辈子。

&esp;&esp;那一块石板碎裂成无数块，他把每一块碎片都拾掇起来，带回了自己的宅邸。

&esp;&esp;它还是放在书柜后面的橱子里，还是放在那个玻璃罩中。然后老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一次，终于喝得烂醉如泥。

&esp;&esp;其实他并没有酗酒的习惯，印象中只有三次。

&esp;&esp;

&esp;&esp;黑石知道，蛇老板饶了自己一命，黑羽也饶了自己一命。他能够活着走出医院，大部分靠的不是他的努力，而是老天的恩赐。

&esp;&esp;那一天他买了一份报纸，看到自己被革职的新闻。其实在医院时已经得到了消息，他在狼国混了那么多年，认识他的人还是有的。有些医生护士给他带来了消息，也旁敲侧击地打听他身上发生的真实情况。

&esp;&esp;当然，他没什么好说的。蛇老板没派杀手过来，算是慈悲为怀了。

&esp;&esp;所以当他看到铅字上的信息时，他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esp;&esp;在狼国遭遇的仅仅是人走茶凉的悲哀，但没有进监狱已经是万幸，他不能指望自己在狼国还有出路，而尽快离开，是他唯一的选择。

&esp;&esp;可是，他应该去哪。

&esp;&esp;狼国和蛇国已经是对他最友善的国度了，若是去到象国、鸦国，只要被人认出来，或许他会直接被打死在街头。

&esp;&esp;他是什么，他是罪人。即便狼国没有定他的罪，在许多人的心中也已经把他千刀万剐。

&esp;&esp;所以离开医院的那一天，他并没有着手去办远行的手续，而是去了蛇国，看望了蛇老板的女儿。

&esp;&esp;女孩是他在濒死之前见到的唯一美好的东西，而他也希望在彻底离开这里之前，最后再看一眼。

&esp;&esp;女孩又比之前的高了，天气转暖，还没到夏季，她又已经把自己晒得黑黑的。

&esp;&esp;她从屋舍里冲出来，远远地看到黑石，便一鼓作气，蹦到了黑石的身上。

&esp;&esp;黑石的腿还有点痛，但他依然承受住了女孩的重量。

&esp;&esp;女孩说，你好久都不来了，妈妈说你去出差了，你去了哪里出差？

&esp;&esp;黑石说我回家了，回狼国，事情太多，所以忙得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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