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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栗至今想起那天的“自我开发”还气得手抖，老男人浑身上下都灌了坏水，坏得很。

&esp;&esp;谈恪见不到人，只能在嘴上过干瘾：“栗栗，你那天都准备好了，我再告诉你弄错了，多败兴。”

&esp;&esp;谢栗知道他意有所指，说的根本不止是搞错生日的那件事，又羞又恼：“反正你只能过一个，这个过了下个你就别过了！”

&esp;&esp;说完啪地就把电话挂了。

&esp;&esp;谈恪心痒难耐，偏偏谢栗被他给惹急眼了，说什么都不肯再接电话。谈恪拿着手机在沙发上坐了半晌，转头给谈启生打电话，问问最近的情况。

&esp;&esp;谈启生老觉得他给儿子汇报一日三餐怪得很，敷敷衍衍地扯了几句，忽然话头一转：“小谢是个好孩子。”

&esp;&esp;谈恪莫名其妙：“是啊，谢栗一直都很好。”

&esp;&esp;谈启生哼一声：“又不是只有你知道他好。”他拿着电话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干告密这种事情实在是丢人，但谁让谈恪是他儿子，造孽也没办法。

&esp;&esp;“小谢今天带我去他们学校了，”谈启生压着声音说，“我们碰上一个外国小伙子，和小谢认识。那小伙长得也挺俊，高高的。”

&esp;&esp;谈恪不做声地听着，隐约猜到了谈启生说的是谁。

&esp;&esp;“那小伙子老远一看到小谢，眼睛都挪不开了，直直就往我们这边过来。”谈启生描述得绘声绘色，结果先把自己说郁闷了，叹口气，“小谢这个孩子好，长得好，心眼好，还这么聪明。你也一把年纪了，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你再想找一个这样的人可不容易。”

&esp;&esp;谈恪被他爸说的不大痛快：“我和谢栗好好的，也没打算再找。”

&esp;&esp;谈启生急了：“那你考虑考虑结婚啊。有个证，心里不就踏实了？”

&esp;&esp;谈恪却摇头：“谢栗现在还小，等他毕了业再说吧。”

&esp;&esp;谈启生坐不住了：“你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等不能等？还是你非要也端上我的骨灰去结婚你才甘心？”

&esp;&esp;他一激动就嚷嚷，一嚷嚷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esp;&esp;保姆阿姨就住在隔壁，听见动静立刻推门进来给他顺气：“这怎么又嚷上了？”

&esp;&esp;谈启生咳得声音太大，连谢栗也听见过来了。

&esp;&esp;阿姨指挥谢栗去推卧室里的吸氧机，手脚麻利地给谈启生带上。

&esp;&esp;肿瘤会侵蚀肺部造成肺功能下降，稍一活动过量或情绪激动，脆弱的肺便入不敷出。

&esp;&esp;谢栗是和谈启生接触久了才慢慢了解这些。

&esp;&esp;谈启生咳得越来越频繁，需要吸氧的次数越来越多，就意味着他身体里复发的癌细胞正在逐渐占据上风。老人强作硬朗的表面下，防线正在不断后溃。

&esp;&esp;谢栗心里难受，在谈启生旁边蹲下来，去握他的手。

&esp;&esp;谈启生吸了几口，终于换过劲来：“小谢啊。”

&esp;&esp;他插着氧管，说话声音闷闷的：“我拉下老脸来，认你做个干儿子，你觉得好不好？”

&esp;&esp;作者有要说：fatherw:配偶的父亲

&esp;&esp;谈恪：我不同意。

&esp;&esp;谈启生：有你什么事？

&esp;&esp;谈恪一本正经：继兄弟不能结婚。

&esp;&esp;唉，其实爸爸爱儿子，就是不会表达。这两个人呀。

&esp;&esp;十八

&esp;&esp;谢栗松开了谈启生的手。他站起来，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esp;&esp;这事太突然了。关键他从没想过自己要多一个爸爸出来－－就算是干爹，那也算是爹啊。

&esp;&esp;他有点不敢答应，因为爸爸两个字太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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