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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郡公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怎样算处置的妥当?”
&esp;&esp;一听玉华这样问,李纪脸上不由更加兴奋起来,他一把拖着绣墩移到千工床边,倾身向前,低声说道:
&esp;&esp;“五娘,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义父愿意将你送进东宫也好,愿意将你嫁进我府上也好,心内恐怕都存了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的想法,只要早些打算,永嘉坊的立场也并不是没有迴转余地的,一切不过只看所许的利益是否足够大而已,若是安国郡公不再执着于支持那崔娘娘的妄想,其实于双方都是极为有利的事情”
&esp;&esp;“什么?”,李纪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玉华给打断了,她神色诧异,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李纪,沉声说道:“郡公爷想的也太过简单了吧,那永嘉坊与皇后娘娘本就是荣辱一体的,怎会轻易转换立场,这又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哪有那么容易?”
&esp;&esp;李纪被她说的一噎,容易?怎么会容易呢!
&esp;&esp;这连纵永嘉坊的想法李纪也确实是早就思谋过的,不管是皇伯父还是太子哥哥,与崔泽芳的情意都颇为亲厚,若是能设法让永嘉坊彻底灭了夺嫡的心思,那皇后娘娘少了崔泽厚的支持,也许会清醒过来也不一定,这样于彼此都不失为上策,如今大唐国体稳固了不过几年,国库空虚,国力也实在算不上多少强盛,实在不易大动干戈,但此事若想操纵成功,比直接和崔氏对上更加要艰难百倍,李纪也不过是刚刚才真的下了要试上一试的决心而已。
&esp;&esp;见李纪半天不吭气,玉华马上又接着说道:“郡公爷,我那义父于权势上的野心,绝非你们所想象的那样简单,只要有崔氏掌权的一天,太子殿下的大宝之位就很难坐的稳固,郡公爷,你可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esp;&esp;玉华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此刻越说越激动,苍白的脸颊上都浮起了两块红晕,李纪被她的反应弄的有些愣怔,半响才回过味来,不由脱口而出问道:
&esp;&esp;“崔五娘,你是否压根也不想留在我这府里?”
&esp;&esp;☆、生恨(上)
&esp;&esp;138生恨(上)
&esp;&esp;“崔五娘,你是否压根也不想留在我这府里?”
&esp;&esp;玉华也被李纪这一句话问的愣住了,她满脑子还想的是李纪竟然要连纵永嘉坊的事情,片刻后才随口说了一句:“郡公爷无需为五娘操心,事成后,五娘心甘情愿到那北疆去生活,绝不会拖累您府上的。”
&esp;&esp;玉华话音刚落,却见李纪一探身似乎想要扑过来的样子,她吓了一跳,连忙仰身向后躲去,那李纪却只是一只腿半跪在床沿上就停住了动作,他一双凤眼里暗沉沉的看不到底,直直的盯着玉华不放,过了好半响,才缓缓说道:“好,好,好”
&esp;&esp;玉华见他这样,才突然有些回过味来,迟疑了一下后,不由轻声反问道:“郡公爷,您难道想要五娘留在这府里吗?”
&esp;&esp;李纪听她这样一说,缓缓的坐到了床沿上,探身凑到玉华跟前,眼里突然又现出点光彩来,他一字一句郑重的说道:“五娘,昨日是我不对,虽这不是我的本意,但终究是对你极为不公,若你留在府里,我今后愿以夫人之礼相待。”
&esp;&esp;玉华听李纪一句“五娘”叫了出来,突然便想起昨日马车上的一幕幕来,脸上不由一热,待听清楚了李纪话里的意思,她神色也不由郑重起来,思忖了良久之后,才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esp;&esp;“昨日之事,五娘并不怪谁,若郡公爷是为了这个而愧疚,才要留五娘在府里,五娘也不怕直说了,五娘早就厌烦了这长安城内高门大府里束手束脚、勾心斗角的日子,若郡公爷从此不再疑心五娘,真心愿意照拂一二,五娘只求今后能远赴北疆,天高地阔的活他个痛快。”
&esp;&esp;随着玉华吐出的每一个字,李纪眼中那点光也渐渐的熄了下去,待玉华说完了,李纪沉默了良久后,垂下首缓缓说道:
&esp;&esp;“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吧,我今日便答应你,待他日事成,我定设法让你在北疆安稳度日,你今天身子不舒服,早些歇息吧,我今晚就宿在外院了,你若有什么事,就让吴家的传话出去。”
&esp;&esp;李纪说完,也没再看玉华一眼,便起身出去了,玉华靠在床头,看着李纪丝毫不停留的大步走出房去,心绪突然变的有些复杂起来。
&esp;&esp;昨日一事来的实在太突然,她当时为了早点渡过难关,甚至还主动爱抚挑逗了那李纪,可是,对于自己和李纪突然间已成了夫妻之实的事情,玉华可说是毫无感觉,既不觉得多少愤恨,也无多少羞涩之情,只是觉得身子极为不适,腰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样,连听那阿蛮说昨晚是李纪亲自替自己沐浴更衣的,也只觉得有些尬尴和别扭,毫无任何何旖旎之念。
&esp;&esp;可此刻,看着李纪默然离去的背影,玉华心中不知哪里突然一动,一下便想起这男人昨晚将头埋在自己胸前,反复轻吻着自己颈窝和耳垂时的温柔和急迫,脸上不由自主便飞起两坨红晕,生恨(中)
&esp;&esp;139生恨(中)
&esp;&esp;卢彦礼如今任着门下省右拾遗一职,也是从五品的大员,不过一见自己二哥真的发火,马上也不敢再动,松开了棒子,束手站好,不过嘴里却是大声叫管事的马上去拿春凳和家法进来,与其让二哥这样不知轻重的将小五给打坏了,还不如正经打他一顿板子来的放心些。
&esp;&esp;卢彦孝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鼻子里冷哼一声,不过手里的棒子还是垂了下来,他看了卢彦礼一眼说道:“你不用在这里弄鬼,也不用急着打他,我还有话要问他呢,等下问明白了,再把他打稀烂了也不迟。”
&esp;&esp;卢彦礼一听先不打,连忙上前扶着卢彦孝坐下了,他们兄弟五个,父亲早逝,大哥是庶出的不说,也是个没有主意的人,他们几个弟弟虽与二哥年纪差的并不太大,但都将卢彦孝看做半个父亲一样,极为尊重。
&esp;&esp;“我且问你,那女子是什么人?”,卢彦孝坐到了太师椅上,强压着火气问道。
&esp;&esp;那卢彦义于忙乱中头上也挨了两下,此时跪在书房中间,脑门上红肿着一大块,头发也散乱了,看着颇为狼狈,不过他脸上却毫无畏惧之色,一听二哥的问话,便昂着头大声说道:
&esp;&esp;“那女子是那李纪帐下一个阵亡的百户家里的寡妇,平日里最是风骚不过了,与不少人都有首尾,那李纪既然敢用那顾王妃来陷害二哥,我便也送还一个寡妇给他,本想等他和那寡妇苟合在一起了,再叫他的老部下一起去看看的,看他这个冠华将军把自己手下亡兵的遗孀睡了,还有什么脸面”
&esp;&esp;卢彦孝听他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不气反笑,问道:“如此说来,你这费了好大的力气,倒是在替我出头喽?”
&esp;&esp;那卢彦义一梗脖子说道:“这李纪不过是仗着是圣上的亲侄子,才如此横行无忌罢了,他要报复那顾王妃,要使什么阴损的手段是他的事情,凭什么扯到二哥你这里来,我卢家和他又有什么怨什么仇,白白被扣上这么大的一个屎盆子,你们怕那刀疤脸,我可不怕。”
&esp;&esp;“此事是谁告诉你的。”,听到卢彦义这样说,那卢彦孝脸上的怒色倒是消除了不少。
&esp;&esp;卢彦义开始还不想说,后来被逼问不过,便承认了是那二嫂王氏家的一个庶弟告诉自己的,原来卢彦义刚到长安城,脾气又冲,平日里和亲戚家的小爷们一起戏耍,便和那王氏家庶出的弟弟结了怨。一日两人又口角起来,那王家的小爷便将他们卢家挖苦了一顿,说他们家二哥靠岳家发达,一转眼又去勾搭顾王妃给自己铺路,什么当朝相辅,什么中书令,不过是个老白脸罢了。
&esp;&esp;卢彦义和他两人干了一架后,便去打听了事情的原委,而此事其实卢彦孝已经早查清楚了,一早知道是那李纪的手笔,他自己手下的幕僚自然也知道一二,卢彦义知道了以后愤恨不已,便瞒着家里来了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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