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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眼睛很大，黑白分明的“贴”着他的眼。

&esp;&esp;“小心破坏现场痕迹。”三秒钟对视后，龚克倏地抽身起立，对着墙那边说。

&esp;&esp;“902，比起你的长相，你的人还要没趣些。”

&esp;&esp;龚克看不见叶南笙，却想像得到黑暗里她挤眉弄眼，感叹恶作剧失败的样子。的确，和普通人比起来，或者把范围再扩大那么些，和绝大多数人比起来，龚克的胆子异常的大。在这世上，似乎从不存在什么能吓得倒他的人，或者事。

&esp;&esp;因此，叶南笙接下来的声音是从一种挑衅权威失败后的沮丧情绪开始的。

&esp;&esp;“鞋印尺码目测24-25之间，运动鞋，安踏品牌，灯光太暗，我看不清鞋底具体花纹，不过总归是五年前夏季系列中的某双，不是v-5760012就是s-7595112，……至于身高体重，需要具体测量下地表受压再除以均摊面积才好做粗略估计，当然，不排除存在个人使力习惯差异。”

&esp;&esp;咚一声，消失一会儿的叶南笙翻墙回到了龚克身边。

&esp;&esp;“你没去找夏图。”龚克语气平直，却是问句。

&esp;&esp;叶南笙耸耸肩，“比起拿凶破案，我还是擅长这个。”她拇指一翘，指向墙背面。

&esp;&esp;夏图两手空空的回来，多少有些失落。应通知而来的同事在勘察现场，有法医取证，她站在现代旁踢飞一颗石子，“就差一点，差一点就抓着他了。”

&esp;&esp;“未必是和9-21有关的。”直觉加上一定依据上的推断这样告诉龚克。

&esp;&esp;“可万一有呢！”夏图固执认为是自己的失职让谜样的案情告破再次成了渺茫。

&esp;&esp;龚克曾经看过一本西方人写的关于警事案件的书，其中一句他记忆犹新，那句话是这样的：即使一个男人像圣人般无瑕，但当他太太死在西雅图而他本人远在英国时，警察还是会第一个怀疑他，永远是这样。

&esp;&esp;那本书叫《bodyofevidence》，译名在龚克看来差强人意，叫做《首席女法医》，作者是帕特丽夏康薇尔，美国人。

&esp;&esp;一个美国人说出了几乎所有面临窘境时的警察都爱犯的错误。

&esp;&esp;“你该学会暂时搁置和过滤。”在警校教书时，龚克很少直截了当给学生建议，那天，不知受了什么影响，他破例了，也许是受了叶南笙大公无私和他展示其专业素养的影响吧，也许，大概，可能。

&esp;&esp;夏图最终接受了龚克的建议，把三庵庙东路的残局留给她的同事。

&esp;&esp;晚上差一刻八点时候，一辆黑色北京现代车驶离榆淮区，一路向北，没一会儿，便进入了北城区地界。

&esp;&esp;卷宗资料显示，8-25和9-21两起案件的第二处抛尸地点就在位于北城区东北角的十三里斜街。

&esp;&esp;晚八点的十三里斜街似乎才刚开启白天模式，林立无数商家店铺的街道上灯火通明，真是宛如白昼。从沮丧情绪中摆脱出来的夏图手持方向盘，把车速控制在一个徐徐前行的速度上。

&esp;&esp;“这个点儿十三里斜街的车位最难找。”夏图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根草棍，叼着它，女生弓着脖子，交替向左右看着。

&esp;&esp;街很长，道旁却停着似乎永远不会开走的车。

&esp;&esp;找了足有十几分钟，夏图终于趁着一辆宾利抢道前停好了车。

&esp;&esp;“人都不分贵贱，车位哪会挑剔你是不是国产？”夏图冲着悻悻开走的宾利尾巴哼了声，开门、下车、锁车门。

&esp;&esp;“龚老师，就是那儿。”夏图手朝街对面一指，一个垃圾箱随即进入龚克的视线。

&esp;&esp;是那种塑料的筒式垃圾箱，还是个有年头的塑料筒式垃圾箱，垃圾箱正对街道这面的那两个“环保”字样长年被各种果皮饮料浸渍，白花花灯光下，也只留下一个依稀的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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