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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2页）

&esp;&esp;“你又不是没有帮手，需要我做什么？”

&esp;&esp;莫愁知道他指的是暗处的广寒，“他还得修行，不宜大杀大伐。你不同，你身上都是怨气。”

&esp;&esp;“哦？”声音轻飘飘的，从莫愁身畔挑高了音色，“我为什么都是怨气。”

&esp;&esp;“呵呵，我要死得这么窝囊，我都没脸见人。”

&esp;&esp;痛苦的呻吟声丝丝落落地响起，莫愁讥诮一笑，“我说过，你快点决定，兴许还有机会。”

&esp;&esp;“和你合作，我有什么好处？”

&esp;&esp;“没什么好处，都到了这步田地，你还和我谈好处？你死了也有七天了，所见所闻也该明白，你曾经信的教义是如何可笑了吧？如今你想捡回一条命是不可能了，和我合作，顶多我能保你留个入土为安的全尸，不耽误你转世为人。否则，你自己也感觉到了，你……就要……魂，飞，破，散……咯。”

&esp;&esp;莫愁没开天眼，也无须着眼，她都能感受到身侧弥漫开来的痛苦挣扎。

&esp;&esp;黑狗血对莫愁有什么用，对付的是旁边这七七回魂的怨鬼罢了！

&esp;&esp;从嗅到一丝鬼气的那一刻起，莫愁就开始激怒七巫，激怒致远，为的就是让他们惶恐，让他们想办法把莫愁当成邪祟一般镇压。

&esp;&esp;受伤的必然是这可怜的“圣人”，死都死不消停，也算是生前造孽，死后偿还了。

&esp;&esp;“说吧，怎么配合你。”

&esp;&esp;

&esp;&esp;冷刀子扫过般凄清的夜，月色在浓雾下挣扎扭曲。

&esp;&esp;裘致远松开已咬紧多时的后槽牙，从肺腔深处叹出一口浊气来。

&esp;&esp;罢，尘归尘，土归土，莫愁，你不该趟这趟浑水的。

&esp;&esp;他别过头，极尽冷静的戴上纱斗笠，总不能让人看见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吧。

&esp;&esp;你救过我，我欠你一命。你被我所杀，我又欠你一命。

&esp;&esp;若有来世……我不信来世，今生我罪孽深重，恐怕因果不会让我有来世。

&esp;&esp;你是真傻，我会不知道自己不是神明？我会不知道七巫是妖精？我会不知道水正教是敛财骗人的邪教？可我恨啊，我恨自己不是神明，不是妖精，不能手刃仇人。

&esp;&esp;我若如你一般果决刚毅，我若有你的本事万一，我也不会走上这条缀丝木偶的人生道路。

&esp;&esp;傀儡而已，向仇恨变卖了灵魂的傀儡而已。

&esp;&esp;罢，孽来孽走，你好超生。

&esp;&esp;裘致远挥了挥手，冷冷道，“起灵吧。”

&esp;&esp;说罢，裘致远转身就欲回软舆，哀乐声，哭丧声，棺材里的挣扎声，他充耳不闻。走到这步田地，也怪不得心肠冷不冷硬不硬了。

&esp;&esp;突然，一股黑云压城般的气息在月色的掩映下，席卷而来。

&esp;&esp;裘致远背后的蝴蝶骨骤地一紧缩，众人不可见的，薄纱后面深色的瞳仁倏地变窄，进而变成一条血红的竖线。

&esp;&esp;满是杀气与邪魅的血色竖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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