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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云裳摇头叹息一声，继而道：&ldo;毗琉璃一战，我本意是试你在倚仗已失的情况下，还能做些什么。然而你执迷不悟，只求光源，而不求诸己身。仅就实战而言，你出手之时毫无自信，剑上犹疑不定，否则一击必中，何至于受如此重伤。只可惜毗琉璃的执念竟然比你更重……所以你早已该死，之所以能活下来，只不过你的对手比你更该死。&rdo;杨逸之犹豫片刻，道：&ldo;毗琉璃以身殉其道，也算得其所哉。&rdo;姬云裳冷笑道：&ldo;力不能胜，何可言其道？尹痕波才旷天下，独立雪峰，代天地而立言，继往圣之绝学，此可谓之&lso;殉道&rso;；至于毗琉璃这样的人，妄言武&lso;道&rso;，不过徒做笑谈耳。&rdo;杨逸之摇了摇头，却也想不出辩驳之语。隐隐之中，觉得姬云裳此言虽然对毗琉璃颇为残酷，但也不无道理。姬云裳又道：&ldo;至于毗留博叉一战，你本在劣势，却急中生智，用一块石子将对手引入圈套。此举你一定暗中引为得意。然而，你只能发现我在地上布下的石子，却没有想到那种石子本来就是可以碰击出火花！&rdo;杨逸之一怔。那种石子入手的感觉光滑而沉重，与周围粗巨的岩石绝不相同，根本不像散落的碎石。他当时心中也的确有一丝疑惑，但情急之下却没来得及细想。姬云裳淡淡道：&ldo;本来，物为我用，无非为了结果，你既然胜了，怎样使用也无所谓。只是你本可以省下一点火折，然后找到可燃之物，支撑到下一关。&rdo;杨逸之道：&ldo;我已经找过，毗留博叉全身决没有一缕可燃的材质。&rdo;姬云裳冷笑道：&ldo;他身上没有，你自己呢？&rdo;杨逸之愕然动容。姬云裳缓缓道：&ldo;我计算过你当时所处到那间密室的距离，若你肯脱下身上的衣服制成火把，是正好能支撑到门口的。这样，你至少能看清门内是什么，而不必贸然走进去。&rdo;杨逸之沉思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姬云裳冷冷道：&ldo;也许你此刻仍觉得不可接受。然而，为了所谓羞耻之心，放弃生存的希望，无疑是一种愚蠢。&rdo;杨逸之道：&ldo;我想知道，若换做前辈你，真的会这么做么？&rdo;姬云裳断然道：&ldo;当然。我之所以不会落于这个境地，是因为我有维护尊严的实力。当你无法保护自己不受羞ru的时候，要么甘愿死去，要么就得忍ru活下来，直到自己变强。&rdo;杨逸之没有答话，姬云裳又道：&ldo;我安排你在石室静思七日，本是想让你明白一些东西。结果你虽有所悟，但对毗沙门一战中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rdo;她注视着杨逸之，一字字道：&ldo;你本该立刻杀了他。&rdo;杨逸之道：&ldo;然而……&rdo;姬云裳打断道：&ldo;然而你自信已经看穿了他的心，以为他一败之下，心如死灰，必不会向你出手，是么？&rdo;杨逸之无言。姬云裳冷笑道：&ldo;你始终要记住，世界上有一种人，生来就是天生杀人的机器，决不能用自身的情感去揣测他们的想法，否则就是自寻思路。&rdo;杨逸之心中一动，猛然抬头道：&ldo;既然他是杀人的机器，又怎会不趁机追杀，反而内疚自尽？难道……难道毗沙门并非自杀，而是死在你的手上？&rdo;姬云裳冷冷道：&ldo;你不必知道！&rdo;杨逸之叹了口气。姬云裳又道：&ldo;我本以为，经过了这七天，你能看开很多事，然而多罗吒仍然轻而易举，引动你的爱别离之苦。看来让你抛开对风月的依赖容易，抛开心中魔障还要很长的时间。这曼荼罗之阵对你的历练之功，并非如我所愿。&rdo;杨逸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道：&ldo;曼荼罗之阵？&rdo;姬云裳道：&ldo;八苦谛。生老病死，你们都已在阵中四国里勘破。而后四种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蕴盛，你却刚刚经历。&rdo;杨逸之一怔，道：&ldo;这么说，曼陀罗在山脚下引发的求不得、爱别离之苦并非是真的了？&rdo;姬云裳冷冷道：&ldo;只要你心有所执，这就是苦，无所谓真假。只是卓王孙等人经历的后四苦和你的并不相同。只因为，这曼荼罗大阵本为是你一人而开，其他人不过是陪衬。&rdo;杨逸之道：&ldo;就是说，我刚才通过的四宫，才是曼荼罗阵后四苦的真正含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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