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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sp;&esp;小葫芦清圆的眼睛转了一转，“是因为那个白衣公子吧？”

&esp;&esp;阿苦笑了。

&esp;&esp;“小葫芦，”她笑得双眼都眯了起来，活像一只邪恶的小狐狸，“你知道的，我娘可喜欢你了，天天夸你漂亮……”

&esp;&esp;“够了够了！”小葫芦脸色一变，拼命摆手，话题立刻换掉，“我今日是找你去看花呀！法严寺的茉莉花开了，要不要去？”

&esp;&esp;一听有的玩，阿苦便把练字什么的抛到了脑后，“去，当然去！摘几枝过来给我娘……”

&esp;&esp;给我娘讨她欢喜，这样我每隔三天去找仙人的时候，她就不会再大呼小叫了。

&esp;&esp;阿苦的话头截在半空，小葫芦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继续发问。

&esp;&esp;法严寺在京城东头，临近神观门，历来能去那里上香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仲秋时节，空气里还飘荡着最后一抹温柔的香气，寺中茉莉花开，正是最灿烂的时候，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前去赏花。几个相貌威武的僧人手提戒棍守在门口，只认身份不认钱。

&esp;&esp;然而阿苦和小葫芦偷溜进法严寺也不是面圣

&esp;&esp;小葫芦猛地反应过来，提着裙角便跟着她跑。阿苦三两下爬上了桂花树，璐王和沐阳公主两兄妹大约被她们吓呆了，动都没有一动。阿苦正伸手去拉小葫芦时，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哪里来的泼皮，敢在法严寺撒野！”

&esp;&esp;“不苦大师！”沐阳公主大叫道，“大师您看，这两个小贼踩坏了花儿还想逃！”

&esp;&esp;阿苦拧了拧眉，这公主殿下也太讨厌了，小葫芦这么漂亮，怎么能是小贼？她再也不顾小葫芦的眼色，当即从树干上敏捷地滑了下来，拍拍手道：“大师对不住了，你叫不苦，我叫阿苦，我们命里就不对盘。”

&esp;&esp;那不苦大师生就一副高而壮的体态，浓眉大眼，看上去正气凛然，却无法测度他的年纪。但见他目光一凝，却是对着阿苦的脸打量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两位女施主是从何处进得敝寺？”

&esp;&esp;阿苦咬着唇，知道今日这娄子捅大了，惟今之计，只有做小伏低，低眉顺眼，仗着自己是弱质女流跟着老和尚卖乖撒泼……心底里都盘算好了，嘴巴一撇便要哭将出来时，却听见一个淡淡的声音安静地截了进来：

&esp;&esp;“小徒顽劣，扰了佛门清净，还望大师海涵。”

&esp;&esp;阿苦睁大了眼睛。

&esp;&esp;她没有完全听懂这文绉绉的话，但她认出了这个声音。

&esp;&esp;这声音淡得好像一缕飘渺的云，可是这声音又真是美丽极了，就像这世上所有美丽的东西一样，它不可向迩，它转瞬即逝，它一去不返。

&esp;&esp;不苦大师看了一眼傻愣的阿苦，又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未殊，道：“原来仙人的高徒，还能看出老衲与她命里不对盘。”

&esp;&esp;未殊微微一怔，看向不苦，目光凝住片刻，说道：“小徒不学无术，大师与她明明是有缘分的。”

&esp;&esp;他是据实而言，却没管自己话里有歧义。身后的无妄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而不苦大师的一张老脸竟然红了。

&esp;&esp;“今日便看在仙人的份上，”不苦竭力维持自己的尊严，“不与你们计较这几盆花了。”

&esp;&esp;未殊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esp;&esp;无妄对天翻了个白眼。

&esp;&esp;事情这便算解决了，小葫芦整了整衣衫上前去，对几位贵人都款款行礼：“小女子谢过仙人，谢过王爷，谢过公主。”

&esp;&esp;在她与阿苦的组合里，阿苦一向是前锋，而她一向管善后。

&esp;&esp;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谢公主，不过好歹她跟小王爷走在一起，不谢也不太好的样子。

&esp;&esp;未殊自然听如未闻，在他的世界里，从不知道人与人之间是需要客套一下的。晏澜微微一笑：“姑娘多礼。”那双冷褐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小葫芦，后者却未知觉。

&esp;&esp;沐阳公主已经溜到了未殊的身后，刚才还大喊大叫的刁蛮少女瞬间变成了小白兔，眨着清莹莹的眼睛，颇有几分委屈地道：“仙人何时收了徒，本宫都不知道？”

&esp;&esp;未殊回答：“十八日前。”

&esp;&esp;晏泠愣了一愣。她问话的重点自然是后半句，但未殊却只回答她前半句，她不甘心：“那姑娘资质一定很好吧？”

&esp;&esp;未殊回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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