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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蒋韵歪着头盯着灼华瞧,似乎觉得她十分有趣的样子,一双浅棕色的眸子瞧着有几分冷淡,一枝娇黄的腊梅斜里横生的贴近她的青丝,映的那一张素白的面孔多了几分娇柔,“你真有趣,跟母亲说的不大一样。不过,跟二哥哥说的挺像的。”百无聊赖的绞了绞手中的帕子,“这样的场合挺有趣,不过听人闲聊可就无趣极了。”
&esp;&esp;灼华微微伸手,邀了蒋韵一道,“那跟我转转,如何?”
&esp;&esp;蒋韵倒是会自来熟,勾着灼华的胳膊朝西跨院去。
&esp;&esp;灼华吩咐了婢仆摆上茶点,谁家姑娘爱吃什么茶水,哪家太太对什么果子有敏,她记得一清二楚。看了风向和阳光,调整了廊上的竹帘和纱幔的高度,又喊了女仙儿们准备起来,婆子们恭恭敬敬无有废话。
&esp;&esp;看着她小小年纪就那般有气势,蒋韵满眼写着佩服,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在家跟母亲学庶务时,家中的婆子是如何的招猫骂狗、偷奸耍滑不肯听指挥。
&esp;&esp;说着说着,又忽的捂住了嘴,笑眯眯道:“你别怕,你比我有本事,定是能压得住拿起子婆子的。”
&esp;&esp;灼华愣了愣,然后也笑出了声,几分清朗,这是怕她被家中难管的婆子给吓跑了?
&esp;&esp;刚准备停当,老太太正好带着宾客们来了西跨院。
&esp;&esp;待灼华引了客人们落座,蒋韵一路跟着她当了个小尾巴,忍不住的又问灼华,“你不好奇我哥哥是怎么跟我说你的吗?”
&esp;&esp;灼华侧过头看着蒋韵,瞧她面色朗朗,眼神清澈,笑意灵动,嘴角扬了抹闲和笑意,还真是孩子心性。
&esp;&esp;蒋韵摸摸脸,鬓边的红玛瑙流苏飒飒有声,映的那张本就姣美的脸蛋上更多了几分娇俏的红晕:“你笑什么?你真的不好奇吗?”
&esp;&esp;灼华似假还真的沉吟了一下,挑眉道:“说我、像只猫。”
&esp;&esp;蒋韵眨眨眼,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这都知道,你还真是有趣。没错没错,二哥哥说你,恩……调皮、狡黠、疏懒还聪明睿智,就跟猫儿一般。二哥哥从未这样夸过一个女孩子呢!”
&esp;&esp;灼华笑了笑,倒不是她了结蒋楠怎么想,只是听老先生这样说过她而已。
&esp;&esp;听到蒋韵的笑声,多有人向她们看过来,蒋韵朝着蒋楠挤眉弄眼,蒋楠看着灼华笑眯眯的,挪着脚步跟了上来。
&esp;&esp;蒋韵却把他挤到一边去,不让他跟灼华说话,两人挑了个角落坐下。
&esp;&esp;蒋楠摸摸鼻子,识趣儿的搬了个小杌子坐在她们身后,时不时的添茶添果子,伺候的十分殷勤。
&esp;&esp;两个小女子漫天的聊着。从料理庶务聊到鞭法聊到剑法,聊到狼群习性,聊到北辽暗探,又聊到如何酿酒……
&esp;&esp;鞭法剑法的蒋韵懂,旁的她可不接触过,灼华轻语温柔讲着,蒋韵目光闪亮的听着,一静一动,竟是无比的合拍。
&esp;&esp;不知何时顾华瑶和郑云婉几个也凑了过来,年纪相当的姑娘们颇为投契,都是长在北方之地的,自来都是性子爽朗的多,你一言我一语,聊的欢乐。
&esp;&esp;蒋楠想要说话,总叫蒋韵一掌拍回去,瞧他笑的宠溺又温柔,似能化解寒冬冷风,灼华也笑的高兴,忽然人生若如此,挺好的。
&esp;&esp;蒋楠从未见过灼华这般舒朗的笑容,深邃的眸子一闪一闪,似繁星闪烁,瞧的少年朗心底微痒,然后,毫无疑问的面色绯红。
&esp;&esp;顾华瑶几人毫不客气的打趣他,少年郎只管笑,盯着灼华笑意温柔,满含春色。
&esp;&esp;沈煊慧待在老太太身边儿笑的面孔发僵,时不时的瞧过去,直想与她们一道说笑去。
&esp;&esp;待到客散时,蒋韵拽着灼华还不肯撒手,明明人家与她不是一个性子的,可与她说话就是十分的舒服,直喊着要把灼华带回家里去,要天天与她在一起玩。
&esp;&esp;蒋邵氏没想到看起来温柔安静的灼华竟能与调皮的女儿这般合得来,站在大门口笑的高兴,直说“来日方长”,哪料到某少年郎看着灼华又忍不住的脸红起来,蒋邵氏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esp;&esp;灼华无语望天,然后与蒋韵挥手道别。
&esp;&esp;一日安稳,无有动静。
&esp;&esp;夜里,秋水和长天伺候灼华梳洗更衣。
&esp;&esp;倚楼和听风坐在小桌旁吃东西,这一整日一个跟着老太太、一个盯着小憩处,都没时间好好吃上一顿。
&esp;&esp;倚楼灌下一大碗的茶水,抹抹嘴道:“一切正常,没见着护卫乱走动。”
&esp;&esp;听风比倚楼斯文些,取了帕子拭了拭手,点头道:“小憩处也很平静,只有两位太太带着姑娘去更衣,无有男子接近,护卫也都在院外,没有谁靠近过。”
&esp;&esp;“她在等我们放松警惕呢!”
&esp;&esp;灼华闭着眼,由着秋水给她擦干头发,心里盘算着,熬过了今日,年前家中便不会再有宴席,她今日不动手,便难有机会了。
&esp;&esp;她到底在算计什么?难倒是她猜错了?
&esp;&esp;或者,她是想通过家中的护卫向外头传递消息?
&esp;&esp;可苏家如今自顾不暇,还有谁会帮助她?
&esp;&esp;忽的,脑中闪过灵光,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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