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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esp;&esp;“我又没说贺译民的一万块是给你拿走了，你急什么急？”陈月牙再一声冷笑，噙唇反问。

&esp;&esp;程春花给陈月牙堵的说不出话来，拉起自家那小福妞的手，扯着进门了。

&esp;&esp;陈月牙站在原地，望着程春花所进去的，那间干净，敞亮的四合院，叉腰舒了口气，推起煤车，就继续往自家走了。

&esp;&esp;事情是这样的。

&esp;&esp;贺译民15岁参军，23岁从部队上转业到本地的钢厂工作，几年时间就干到了钢厂分厂厂长的位子上。

&esp;&esp;陈月牙原来在饮料厂洗瓶子，跟他结婚八年，生了仨儿子，日子过的甭提多好了，俩人都有工资，又都精打细算，就在去年，还在燕支胡同里买了一个大四合院。

&esp;&esp;但是就在十个月前，有一天贺译民的母亲李红梅突发脑溢血，贺译民三更半夜背着他娘去医院，结果不小心给个摩托车撞到了臭水沟里头。

&esp;&esp;李红梅当场死了，贺译民自己也给撞成了脑昏迷的植物人。

&esp;&esp;而就在贺译民被撞的时候，手里拿着家里的存折和他的身份证，跟他一起去医院的正是程春花的丈夫张虎，等陈月牙赶到的时候，贺译民的身份证和存折全都不见了。

&esp;&esp;存折上有整整一万块钱，也不翼而飞。

&esp;&esp;陈月牙还去银行查过，就在贺译民被撞的03

&esp;&esp;人参须须喜欢什么呢，最喜欢的其实不是羊肉汤，而是甜甜的大白兔奶糖和水果。

&esp;&esp;超生已经有至少四个月没吃过糖了，剥了一颗糖放到嘴里，回味着大白兔奶糖甜滋滋的味儿。

&esp;&esp;然后专心的盯着自己小小的手掌心，这几天她拨须须拨的太多，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虚弱的顶不住了。

&esp;&esp;但是必须拨，因为她有预感，爸爸马上就要醒来了。

&esp;&esp;等爸爸醒来，他们兄妹就有好日子过了。

&esp;&esp;“哥哥只有一个嘴巴，所以哥哥吃一颗，妹妹两只眼睛，所以妹妹吃两颗！”贺帅往妹妹的嘴里再填一颗，念念叨叨。

&esp;&esp;超生也剥开一颗填到了哥哥的嘴里：哥哥也吃两颗。手指指刚捡来的作业本，她无声的说：哥哥写作业。

&esp;&esp;贺帅的第一工作当然是写作业，毕竟现在很多孩子十岁才能上学，他才八岁，就上二年纪啦，学习必须学好。

&esp;&esp;“我去院儿里转悠一圈儿，你给咱们看着爸爸哟。”写完了作业，贺帅说。

&esp;&esp;超生一副去吧去吧，我又不是一两岁小孩子的大人模样，手拍在胸膛上扑扑作响，头点的就跟捣蒜一样。

&esp;&esp;贺帅于是抓了一把大白兔，转身又跑了。

&esp;&esp;超生伸出自己的双手，继续努力，冲鸭，身为一颗小人参，因为变成了人类的宝宝，就不用愁会被人吃掉了，但她的须须是可以救人的呀，用须须救爸爸。

&esp;&esp;冲鸭！

&esp;&esp;门帘刷的被撩了起来，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超生，咋就你一个人？”

&esp;&esp;超生的须须在手里，但是除了她自己别人是看不见的。

&esp;&esp;她一把揪下刚刚才三寸的小嫩须须，忍着疼爬过去，只需要把手放在爸爸的嘴唇上，须须就会自己努力的钻进爸爸的身体里去。

&esp;&esp;“看我的小外孙女，跟你那个傻了吧唧的娘一样，把个活死人当个宝一样，跟外婆说，最近有没有想我？”来人说着就把超生抱了起来，开始捏她的小脸蛋儿。

&esp;&esp;这是超生的外婆张芳，家住二十里外的程家村。

&esp;&esp;她的工作是在十里外程水镇上的肉联厂砍大骨头。

&esp;&esp;因为在肉联厂砍骨头的原因，她练就了一身的腱子肉，虎背熊腰的，跟超生瘦瘦的，美美的妈妈一点都不一样。

&esp;&esp;她还带着几块上面带着些零星肉屑的，裹着厚厚的青盐颗粒的肉骨头，故意在超生面前晃了晃，才挂到房梁上了。

&esp;&esp;现在是77年，票证还没有退出市场，人们的工资又特别低，正是街上有肉大家也买不起的时候，看到大骨头，超生馋的口水滋流一下就下来了。

&esp;&esp;超生总共三个哥哥，贺帅，贺斌和贺炮，贺帅在自个儿家，斌和炮因为妈妈生活太过困难，所以养在舅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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