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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ldo;因为你开始有人情味了？&rdo;他轻轻一笑，收回手仰身倒下，将两臂枕在脑后，茫然看着天上的星月说：&ldo;我师父也是纯阳血，将死的前三年身体开始回暖。&rdo;她倒吸了口凉气，难怪他说三年后把解药给她，原来是大限将至了。她心慌意乱，愤然道：&ldo;明知自己要死了还来招惹我干什么，让我一辈子活在遗憾里吗？所以我说你自私，真是一点不错。你死前可以替我把有关你的记忆全抹掉吗？让我安安心心嫁给别人，放舟说过要娶我的……&rdo;她絮絮说了很多，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可是心头突地骤痛，痛得她浑身起栗，痛得五脏六腑揪作一团。她掩面嚎啕，&ldo;怎么办……我情愿你活着恶心我，也不要你死。&rdo;死亡对他来说不是多可怕，倒是她，放声一哭，有种让人&ldo;垂死病中惊坐起&rdo;的巨大能量。他忙来安慰她，&ldo;不要哭了，别吓着月中人。&rdo;她没有那么好的闲情管什么月中人，她只知道眼前人命不久矣了。她惊恐，冷汗淋漓地抓紧了他，&ldo;你有《渡亡经》，可以起死回生。&rdo;他勉强点了点头，没有告诉她，世上除了他，很难有其他人能令经文发挥作用。当初从回回墓里出来就试过，因为只有半卷经，耗费了他不少内力才成功，换了别人，谁有百年修为？她似乎放心了，长长松了口气，顺势栖过来，搂住他的脖颈说：&ldo;我真害怕，就怕你会死。原本还很怨你利用我找《渡亡经》，现在都看开了，我知道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活着更重要。&rdo;言罢就着月色看他，&ldo;你会不会变得很老？&rdo;他脸上神情尴尬，&ldo;我不会老，即便到死也不会老。&rdo;见她满脸好奇，呐呐道，&ldo;你是想问我多大年纪吧？&rdo;&ldo;不、不……&rdo;她忙摆手，&ldo;你在我眼里永远二十四岁，这个年纪正好。要是说你已经一百开外了，我怕自己受不了。&rdo;他苦笑了下，&ldo;其实我究竟几岁，自己也说不上来。我师父六十岁助太祖建立大历，做了四十年国师就辞世了……&rdo;莲灯惊愕不已，现在才知道他是第二代临渊，他做国师的年月比他师父长很多……其余的不敢想，想多了会做恶梦，宁愿什么都不知道。&ldo;那你原本的名字呢？&rdo;他眼神茫然，&ldo;太久了，已经记不清了。&rdo;也罢，记不清就不想了。莲灯冷静下来，又觉得他有些可怜，活了一把年纪，其实不懂自己存在的价值。不过现在于她来说，倒是有别样的意义。不管他以前做了怎样难以宽宥的事，只要还知道回头，年纪大了追不上她的脚步，她可以停下等他。她抚抚他的脸，靠过去，绵绵吻他一下，然后顺着他的脖颈，把嘴唇停在他的喉结上。他是个颀秀的人，没有粗豪，每一处都精致得如同玉雕。他的衣裳熏了沉水，因为慢慢有体温，不像以前那样只有寒冷的香。她喜欢轻微的带着人气的感觉，虽然那是生命一点一点流失的征兆，但是有《渡亡经》，她有恃无恐。他很紧张，身子绷得直直的，不知触到了他的哪处机括，倏地春水一样瘫软下来，瘫在她怀里。她把他放倒，压上来，躺在他身上。&ldo;临渊……&rdo;他嗯了声，手脚把她缠住，急急忙忙说：&ldo;快乖乖。&rdo;她又吻他，他觉得不够，气喘吁吁说：&ldo;再来。&rdo;简直像饕餮，永远没有餍足的时候。他已经记不清上次她满心欢喜地回应他是什么时候了，原来这种事要有互动才有意思。如果她不喜欢他了，会僵硬得像个尸体一样。既然她愿意吻他，那她一定又爱他了。他想到这里高兴非常，翻身把她压在底下，因为觉得不方便，分开她的两条腿，置身在她腿间。他现在懂得为她多考虑了，怕瓦片硌痛她的脊背，把手抄进去，垫在她身下，然后放心大胆吻她。她点了口脂，有温腻的香味从她唇齿间散发，他细细舔舐，神魂荡漾。他们贴得很紧密，国师热情如火。冰封了一百多年忽然开窍，威力不容小觑。莲灯却感到有点不自在，疑心他的鎏金熏球跑到他们中间了，便微动动腰，探手掏了进去。但似乎不是，形状和熏球不一样，长条的，似乎有生命。隔着衣料捏了捏，想不通是个什么东西。这时候国师连乖乖都忘了，发出古怪的声音叫莲灯。她嗯了声，&ldo;怎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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