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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程知捏了捏她的手。

“你是小知的同学吗？一起去好了。”赖萍朝低着头的小姑娘笑了笑。

汤于薇只能点点头。

赖萍带程知和汤于薇去了一家小店，汤于薇一路都很紧张，程知反而很享受汤于薇的紧张，全程灼热的注视，仿佛要把对方给洞穿。

赖萍在后视镜上看了一眼，也没说话。

“明天我就走了，你爸说那边很忙。”赖萍给程知倒了饮料。

“嗯，反正也待了挺久的了。”

程知咬了一口煎包，还夹了一个春卷给汤于薇。

汤于薇低声说：“哎我吃很饱诶，别夹给我啦！”

程知哦了一声，又把春卷从对方碗里夹了出来。

赖萍看着对面的小姑娘，生的白白净净的，一副很文静的样子，但怎么看跟自己女儿一起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她这么看几眼，程知还冲她咧嘴笑了笑。

她猛的想起上回程知说的有喜欢的人。

自己女儿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平时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叫几声应几声，能说句话都不错了，更别指望夹菜给别人吃，现在这副殷勤的样子，让赖萍一看就觉得有些惊讶。

说不恼怒是假的，她面上却还是一副和气的样子，淡淡的问了汤于薇几个问题。

程知似乎心知肚明，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亲妈，又旁若无人的跟汤于薇聊起天来。

汤于薇吃的胆战心惊的，觉得程知的妈妈生的漂亮，打扮的也很贵气，但笑着也没让人觉得亲切，反而觉得特别恐怖，她突然想念自己亲妈那牙缝里塞菜也能大小的面孔了。

被送到小区门口下车的时候汤于薇才松了口气，她总觉得自己这顿夜宵吃的浑身发堵，反观程知，全程笑的牙齿发光，她下车的时候也跟下来还抱了她一下。

怪怪的，很不对劲。

程知上车后，赖萍就没了笑脸，她问：“那个女孩子，是你说的那个？你说你高中谈恋爱也就算了你……”

“还喜欢女的是吧，”程知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自己被汤于薇涂过透明指甲油的指甲，“反正就算我喜欢男的你也会说我的。”

“凭什么谈恋爱女的就只能跟男的谈啊。”程知看了一眼板着脸的赖萍，“您也别管这么多了，反正这么多年什么也没管过，也别在乎这些了。”

“小知！”

赖萍停下车，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女儿，“你是不是怪爸妈小时候把你扔给奶奶带。”

“没有啊，”程知没看她，自顾自的看着手，“我一个人也挺好的，奶奶对我也很好。”

“您是我亲妈，我没什么好埋怨的，房子是你的，水电费家具都是你出的，这都毋庸置疑，但我喜欢谁这种真的不用管太多，我今天就是把喜欢的人带给你看看，反正您明天也要走了，我也坦个白。”

“你女儿我啊，不用太操心的。”

赖萍看着程知那一幅连看都不想看自己的样子，偏偏侧脸还像极了她自己，那点升上来的火气在对方淡而疏离的话语种都压下去了。

但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你说你喜欢……”

“我真喜欢汤于薇，不是因为她是女的。”

程知很耐心的说，她终于肯看着自己的亲妈了，她对上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眼，想起遥远记忆里最初那对父母，也是这个模样。

她叹了口气，“妈，我跟她一起很开心。”

赖萍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早年刚把程知接到外地读初中，自己女儿总是独来独往，在同龄人中显得格格不入，不爱说话，周末也待在家里，保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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