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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释听了一段经文，溜号观察祭台后边的彩色壁画。自矿石和植物中提取出来的颜料，使得画面历经百年而瑰丽依然。画中内容乃奥云大神种种神迹，实际反映了西戎各族早年筚路蓝缕的奋斗史。一阵熟悉的旋律响起，子释不由得竖起耳朵。原来今天作为结束的颂歌，正是曾经听过两次的那首《四季颂曲》。经过三个多月的学习，子释的西戎语水平自是今非昔比。况且民歌遣词造句都简单，一路听下来，懂了大半。他也曾问过长生歌词大意，却只得到一个等于没有的回答。那人说：&ldo;唱给神的颂曲，无非就是颂神。四季颂曲，从春天唱到冬天，重复四遍，完了。&rdo;于是把它放在了脑后。仪式完成，想起《艾格之咏》中定有这首歌，转身就去偏殿翻找，果然在第三册里找到了。又翻出乌霍大师的译文看了看，觉得大师力求古雅，反而失却不少原汁原味。试着用白话翻译一遍，提笔写在旁边：&ldo;上天赐我光明之眼只为映照你的容颜那第一滴洒向人间的泪化作永不干涸的荒漠源泉上天赐我狩猎之手只为感觉你的温柔那第一支射向天边的箭化作永远守护的沉默山丘上天赐我远行之足只为追寻你的所在那第一声风中遥想的呼唤是我跋涉千里向你走来我在春天看见你草儿绿了，花儿开了在那清晨的露珠上是你睁开双眼纯洁的微笑我在夏天看见你草儿长了，花儿美了在那黄昏的夕阳中是你蓦然回首迷人的微笑我在秋天看见你草儿黄了，花儿谢了在那夜晚的月光下是你低头转身忧伤的微笑我在冬天看见你湖水冻了，白露飞了花儿草儿不见了我站在蓝天之下，冰川之上等待你归来时甜蜜的微笑走过千山万水看遍四季轮回我修满了前世，许尽了来生换取这一世与你相遇，有你相陪神坛前种下一株雪莲花从此心中永不枯萎……&rdo;晚饭后，长生回来了。十一月的枚里，白雪纷飞。几个人爬上山的时候，整个就是几头北极熊。子释早已窝在宫中不出大门。更确切的说，是尽可能窝在房里，看书、写字、泡温泉。见他进来，站起身迎上去，仰头就亲。长生后退一步：&ldo;凉。&rdo;&ldo;没关系，我好了。&rdo;胳膊绕上脖子，再次坚定的宣布，&ldo;真的好了，我自己知道。&rdo;长生挑起眉毛：&ldo;你什么意思？&rdo;两人同时想起那个爱在哪儿做就在哪儿做，不管多少回保证翻倍的诺言。子释松手：&ldo;真是……&rdo;刚要转身，却被他扣住肩膀勒住后腰裹到怀里，狼吻一番，才问：&ldo;真是什么？&rdo;子释望着他：&ldo;其实我是想说，我真的好了。你可以先回京城去，明年到时候来接我。&rdo;长生愣了一会儿，脱下外衣，坐到桌前，慢慢开口：&ldo;你不是问过我……&lso;一个朝廷暂时独立于皇帝的可能性&rso;？正好借这个机会，试试他们。&rdo;子释笑：&ldo;哪有你这样的皇帝？一丢半年，莫老和皇甫大人只怕白头发都急出大把。&rdo;&ldo;莫老本来就白头发一大把……再说我哪里丢了，我这不是遥控着么？&rdo;嘿，还遥控呢！子释也坐过去：&ldo;年底事多，你那些虾兵蟹将都该进京述职来了，人家一年到头就这么一次机会瞻仰天颜，你且送回去给他们瞻仰瞻仰。&rdo;长生侧头：&ldo;好端端一句话，怎么到你这儿来就变调？&rdo;子释眉眼弯弯：&ldo;那我又不像某些人，会唱好听的歌儿‐‐变调不是很正常么？&rdo;长生一眼瞥见桌上翻开的书册，看清内容，脸刷的就红了。调笑了这么多年，闷骚男同学偶尔还是会害臊啊……那一个有滋有味欣赏半天，忽然挪到他身前蹲下，双掌与他手心紧贴在一起，仰头望着他的眼睛：&ldo;长生，我保证：在这里好好待着，等你来接我。不生病，不受伤，不劳累，也不偷懒，不让你担心，不拖你后腿，不拈花惹草，不招蜂引蝶……呀！&rdo;被他拎起来扔到床上，听见恶狠狠一句：&ldo;加一条：不胡说八道！&rdo;仁和元年腊月，皇帝自灵恝圣山还愿祈福回宫。仁和二年。天庆日前夕，蜀州将最后一批原锦夏兰台司藏书送至顺京，同时把原西京皇宫及行宫各处收藏的典籍也一并送了来。另外还有普照寺师傅们整理出的大量佛典，一部分进宫，一部分赠与京中定国寺。归元长老特地请方丈派出得力弟子随同官方队伍协助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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