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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病（第2页）

&esp;&esp;任凭他再怎么冲动，再怎么犯浑，也不能在病房里干这事。

&esp;&esp;陆成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sp;&esp;被窝里温度渐升，他感觉自己怀里抱了个热水袋，又暖和又柔软，半夜发了一身汗，也舍不得放开。

&esp;&esp;睡意朦胧中，他感觉热水袋挣扎了两下，钻出了被窝。

&esp;&esp;怀里瞬间落了空，浑身的燥热也稍稍得到缓解。

&esp;&esp;耳边有个声音在低语，轻轻柔柔的：“我先走了。”

&esp;&esp;陆成舟无意识地嘟哝着：“别走……”

&esp;&esp;声音含糊不清，像是呓语。

&esp;&esp;那声音缓缓凑近，落在他唇上，绵软湿润，许久才抽离，然后是一只手，轻抚他的发茬。

&esp;&esp;“我得走了，早上还有课。”

&esp;&esp;陆成舟意识恍惚，翻了个身，再度陷入昏睡前，他依稀听到沙沙声，还有姑娘伏在他耳畔的一声叮咛：“好好养伤，我晚上再来看你。”

&esp;&esp;接着，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响起，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esp;&esp;天光大亮，陆成舟才彻底清醒。

&esp;&esp;一睁眼，看见床头坐着个纤瘦的身影，头发垂在肩上，正低头削苹果。

&esp;&esp;定睛一看，是春晓。

&esp;&esp;像是扑了个空，他的心头涌起无尽的失落，说不清道不明。

&esp;&esp;听到动静，春晓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眸看着他笑：“醒啦？”

&esp;&esp;陆成舟慢慢坐起，缓了会儿，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她呢？”

&esp;&esp;“谁啊？”春晓一脸茫然。

&esp;&esp;陆成舟捂着额头，心里暗暗叹气：“……没什么。”

&esp;&esp;“做噩梦了？”春晓放下苹果，拿起纸巾擦了擦他的额头，“出这么多汗。很热吗？”

&esp;&esp;“没有……”

&esp;&esp;陆成舟心里空落落的，愣了会儿神，才发觉后背凉飕飕的，身上的病号服早已被汗浸湿。

&esp;&esp;春晓也察觉到了，伸手摸了下他的衣服，立刻蹙起了眉。

&esp;&esp;“都汗湿了，还说不热。换一套吧，我去找护士要。”

&esp;&esp;她边说边起身向外走，不一会儿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套蓝白条纹的衣服。

&esp;&esp;“你自己换吧。”春晓把衣服放在床上，挑起眼角看他，脸上浮起一抹羞赧，“我回避一下。”

&esp;&esp;门被带上了。

&esp;&esp;陆成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动作迟钝地解扣子、脱上衣……

&esp;&esp;昨晚发生的事，像一场梦，美好得不真实。

&esp;&esp;许皓月静悄悄地来，又静悄悄地走。而他，除了一整晚的生理反应，和被汗浸湿的衣服床单，就找不到一点能证明她来过的痕迹。

&esp;&esp;难道这一切，只是他在寂寞夜晚的幻想？

&esp;&esp;他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正要扔到一旁，手突然一顿。

&esp;&esp;指尖触感不对。上衣口袋里，似乎有张纸。

&esp;&esp;掏出来一看，是一张对折的纸条，上面写了一句话：

&esp;&esp;路遥远，我们一起走。

&esp;&esp;字迹清秀，一看就是出自姑娘之手。

&esp;&esp;陆成舟弯着眼睛笑了，把纸条对折，捂在胸口。

&esp;&esp;原本空落落的心，被一点点充盈起来，暖融融的，像盛满了秋天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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