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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巍在屋外天『色』和傅玦之间来回看,
半晌都没想明白他为何来的这样早,他随即看向戚浔,戚浔就着灯火,
正在给傅玦说她发现的异处。
“这驱蚊虫的草『药』包是湖州特产,是在四月中旬送的,那时天气转热,蚊虫多起来,送此物正合适,
只是这『药』包并不贵重,
在众多礼物之中并不显眼。”
“四月初,
此人送的是一铜镜,
只有一,
是给凝香姑娘的,
前面的礼物若只有独一份,
都是给凝香姑娘,
足见此人对柳凝香十分爱重。”
“三月末,此人送了一盆白芍『药』,也是给柳凝香,卑职猜测,
柳凝香或许十分喜欢此物,三月中,
他又送了湖州油纸伞,
卑职知道这种伞,
用皮棉纸绘画着『色』,而后浸泡桐油,伞柄是用湖州特有罗汉竹制成,湖州当地有‘罗汉竹、保平安’的说法。”
“三月初,
他送了安香囊,只送了一个,另外送了一套胭脂水粉,这个时候,正是袁望山送死老鼠之后的几日,他或许是知道了此事,如此,也为之后他报复袁望山埋下了伏笔。”
“月长福戏楼刚张,他给柳凝香送了一匹湖绸和一团扇,扇是唱戏时常用的,也算十分用心了,至于湖绸,更是他们家乡之物。”
戚浔看向傅玦,“那时长福戏楼才业几日,他便如此尽心,可想而知对凝香姑娘必定一眼喜爱上,后来到了四五月,爱慕更深,才有动杀机的可能。”
傅玦按着戚浔说的,又从二月往后翻看一遍,“四月中旬之后,此人未再送过礼物。”
戚浔叹道:“不知因为什么,或许是对康槐安生了嫉恨,在谋划着如何害人?”
傅玦只觉这可能很大,心中一定,“今日便查此人。”他又看向窗外,天边这会儿『露』出一抹鱼肚白,晨光微熹,“让林巍送回家歇着,待我从宫中出来,便带人去长福戏楼查问。”
戚浔应是,的确觉出几分疲惫来,待走出屋,只见天光墨蓝,云絮层叠,一缕微光透云而出,马上就要天亮了。
刑部衙门清寂无声,笼罩在雾蒙蒙的昏光中,戚浔边走边看傅玦一眼,心道他也真是辛苦,为了能按时入宫,要早早过来衙门,幸而此处距离皇城不远。
出了衙门大门,傅玦指着自己的马车,“先回家罢。”
戚浔这时觉出不妥,“那王爷如何进宫?”
“骑马。”两个刑部武差守在门口,傅玦一本正经的道:“我伤愈多日,便当练练弓马,今日安歇好了再来刑部。”
好一个伤愈多日,戚浔惯了他装模作样,无奈的应承下来,“那便多谢王爷,卑职告辞了。”
她上了马车,林巍催马,很快马车便在微明的天光之中缓缓离去,傅玦站在原地看着,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昨夜梦中的场景,梦里面,戚浔的马车也离他越来越远——
他剑眉紧蹙,眼看着马车要转过街角,心底竟莫名着急,可这时,车窗帘络忽然被掀起,戚浔探出脑袋回看,他仍在原地没动,似有些纳闷,却颇伶俐地对他挥了挥手。
傅玦一怔,很快眉间舒展来,又忍不住扬唇,没多时马车消失在尽头,他稍稍出神,方才转身御马入宫。
戚浔打了一路哈欠,待回安宁坊,用了些吃食倒头便睡,一觉睡到午时前后,这才懒懒起身,给草龟添了一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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