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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着他往下推，千阳死死抵抗。两人悬在天坑悬崖边，冰雪覆盖苍草。&ldo;那下面就是你的墓地，你也好好尝尝当年她的痛苦！千阳，你的那些歪理，没资格……&rdo;千阳膝盖猛击言焓腹部，翻身掐住他的脖子：&ldo;你和我谈资格？你现在想杀我，想用自卫逃脱处罚，你变得和我一样！你利用规则的漏洞和我做着同样的事！没资格的是你。&rdo;言焓怒红了眼：&ldo;你做不成十足的恶人，居然想从我这里寻取平衡安慰。你一步步逼我，刺激我，就是想证明我也会和你一样。&rdo;他一脚把他踢开，&ldo;你自己已经到达极限，就不要再给你的做恶找借口！&rdo;他把他从地上拎起来，狠狠一拳揍在脸上，后者摔倒在地：&ldo;申洪鹰虚伪，黄晖丑陋，白果枉死，这就是你的极限吗？在我看来，这都不是你堕落成tutor擅自夺人性命的理由！蓝千阳，你早就没……&rdo;&ldo;没资格的是你！&rdo;地上的千阳突然起身发力，钢管锋利的一端捅进言焓的腹部……他一瞬间没了声音。和沈弋一样的方式。钢管是冰冷的，和此刻的风雪一样。他眼前忽然浮现出在蓝色小屋的那晚，他的手心，甄暖的脸温柔而滚烫，红扑扑的，害羞地蹭蹭他的手，软软地哄：&ldo;队长，以后我陪着你，你就不要难过哪。&rdo;年少的他，受了重伤也可以坚持战斗，可这一刻他失了神，千阳陡然一发力，钢管更深地戳穿他的身体。千阳猛地把他抵在车身上。北风刮着，雪花如鹅毛，千阳的脸比风雪还冷，眼神激亮而狂热，语气却极度冷静：&ldo;小火，我问过你，一个人保守本心的极限在哪里。你的答案错了，你的极限到了。&rdo;他表情扭曲，不知是狂喜还是失望，&ldo;我一直不能杀你，因为我不够资格。重重打击和无奈现实颠覆了我，你却没有。我以为你高尚，我低下，我以为我没有资格。但现在，小火，你沦落得和我一样，你不过如此。&rdo;言焓脸色惨白如雪，汩汩的鲜血顺着管子流出来。染红了脚底的雪草地。他紧紧握着深捅在胸腹处的钢管，寒冷，疼痛，他已没有知觉。他只听见呼啦啦的风雪声里，甄暖说：&ldo;队长，下次你来看我，要和我解释清楚。&rdo;&ldo;你想杀我。哈哈。你想以自卫的方式杀我逃脱制裁？哈哈。&rdo;他笑起来，几乎癫狂，&ldo;小火，你想杀我。我赢了。我赢了！我把你拉到我的地狱里来了。你不过如此！你输了，你输了！&rdo;他猛地一抽，钢管拔出。言焓像破布袋子一样倒在湿冷的草地上。他搜出他口袋里的车钥匙，言焓揪住他的袖子，惨白的嘴唇蠕动着：&ldo;纪法拉，你不会找到纪法拉。&rdo;&ldo;小火，你输了。纪法拉，我还有最后一步计划。我会带走她。而你，我会把这里和你有关的一切痕迹，一起推下去销毁。以后，我会成为真正的tutor。&rdo;千阳拎起他的领口，把他提起来，到天坑边。言焓身上全是血，早已无力抵抗。&ldo;当年，夏小姐跳下去时，我震惊，震撼，我内疚，惶恐，我自惭形秽，鄙视自己；那一刻，是我十多年的噩梦。我以为你和她一样，因为她，我不敢见你，你和她是压在我心口的封印。可今天把你扔下去，我很轻松，很不屑，甚至……很快乐。&rdo;千阳说完，静静盯着言焓的脸，他苍白而虚弱，一双眼睛映着天光，漆黑湛湛的，却没有神采，仿佛看着虚空。千阳看了他好久，他有种压抑在心头10年的包袱终于放下的轻松，又有种极淡的感伤与遗憾。他说：&ldo;小火，再见。&rdo;他轻轻一推，言焓的身体在漫天的风雪里倒了下去，下边是他亲手准备的硫酸罐子。他眯着眼，亲眼看着…………坠落的一瞬，言焓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宁，因为这一刻，他的计划终于惊艳开始，也终于完美结束。r不死，他的爱人一生无法安宁。既然他不能杀他，就让他杀了他。他死了，她就能从真正意义上明白他这十年来的痛苦。因为……一个人再如何对他人的遭遇感到同情、怜悯、慈悲，也不可能感同身受。连相似的经历都只能些微靠近，而他只要这一些微。更何况，他死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至少不会比沈弋差了吧。……坠落的一瞬，言焓的心，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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