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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1页）

&esp;&esp;茯苓手脚麻利，“好嘞，公子稍坐会儿，奴婢做了些饭食，虽是粗茶淡饭，但勉强可入口。”

&esp;&esp;雨渐渐滴落，阿枝找了把干净的椅子递给季长川，“季公子先坐，我去帮忙。”

&esp;&esp;季长川看见茯苓正在水井前艰难地打着水，不知为何，行动有些迟缓，很吃力的模样，半晌都没能打起水来。

&esp;&esp;阿枝快步奔了去，声音浅浅地扬过来，“你慢着些，我来。”

&esp;&esp;“这怎么行，公主您歇着吧，奴婢可以的！”

&esp;&esp;茯苓咬牙将水桶再一次扔下去，却还是没打上来。

&esp;&esp;季长川看着眼前二人忙乱的模样，上前接过水桶。

&esp;&esp;“我来吧，很快就好。”

&esp;&esp;阿枝争不过，只能看着季长川迅速将水桶装满，打了几桶水，厨房的水缸也都装得满满当当，连声道：“够了够了，多谢季公子。”

&esp;&esp;季长川看着已经被收拾出一片天地的南苑，没顾阿枝的阻拦，帮着打理了许多东西，末了还将身上的现银都给了茯苓。

&esp;&esp;阿枝手忙脚乱地跟着帮忙，此时只恨自己汉话不好，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来，也拦不住一个高大的男子，看着自己之前和茯苓需要很久才能收拾好的小院被他三两下便解决掉，顿时红了脸颊。

&esp;&esp;“多谢你，”她面上带着忙乱出来的微汗，“是在不知如何感谢公子，若有能帮上忙的，还请直言。”

&esp;&esp;她知道自己对季长川来说不一定有什么价值，但还是想尽力表达自己的感谢。

&esp;&esp;季长川闻言，眉角微微扬起。

&esp;&esp;“若真要谢我……就将那只小蚂蚱送给我罢。”

&esp;&esp;“只有这个？”阿枝愣了愣，他说的是她前些日子自己用草编的一些小玩意儿。

&esp;&esp;“这个不值钱，没什么用的。”

&esp;&esp;“我可觉得很有意思，看着让人想起小时候。”

&esp;&esp;季长川伸手拿过被阿枝放在院中树下，整整齐齐坐成一排的小蚂蚱与蝴蝶。

&esp;&esp;阿枝觉得他可真是个怪人，帮了这么多忙，竟然只要一个蚂蚱。

&esp;&esp;但即使是怪人，也是一个慷慨的怪人。

&esp;&esp;因为蝉鸣

&esp;&esp;燕珝精神好了许多，面色也不像往常那样苍白，与季长川对坐说话。

&esp;&esp;阿枝坐在窗前，看光线正好，两人说话也没赶走自己，就安心坐着，慢慢编着她的小玩意儿。

&esp;&esp;季长川缓声道：“那日我不在京中，父兄都拦着我，前日才刚刚赶回，王家的事没能帮上你。”

&esp;&esp;王家？阿枝悄悄竖起耳朵，似乎是王皇后的母家，燕珝的外祖家。

&esp;&esp;燕珝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好像正在说的事情与他无关。

&esp;&esp;“你也尽力了，不必自责。”

&esp;&esp;季长川抱拳垂下头，“没能帮上公子，是我失职。”

&esp;&esp;“九皇子明面上恭敬，背地里却搜集编造王家的罪证，交与陛下。而陛下无非只是要个讨伐王家的理由，九皇子也不过是陛下的一枚棋子罢了。”

&esp;&esp;燕珝不怒反笑，“可惜这枚棋子没有自知之明。”

&esp;&esp;“是，”季长川将自己近日所查都全盘托出，“公子被禁后，那日宫宴，原本陛下看见付家献上的鱼脍想起公子，已然心软，只不过需要个台阶便能将公子放出来。只不过……贵妃与九皇子费了一番唇舌，倒让陛下想起了先皇后。”

&esp;&esp;燕珝容色淡淡，神情却讥讽，“提起母后，就能让他又如此忌惮，他恨的到底是王家，还是母后，亦或是……他自己？”

&esp;&esp;室内一片静寂，季长川不敢回答这诛心之言，阿枝瞧着气氛不对，手上的动作又渐渐慢了下来。

&esp;&esp;据她之前所知，九皇子并非皇后亲生，但自幼便养在皇后膝下，与太子向来手足情深。上次在东宫见到燕玮时那凶狠的模样，吓了她一跳。

&esp;&esp;这么说来，九皇子说不定早就因为什么事，对皇后太子怀恨在心，私下里害了他们。

&esp;&esp;她转过头看着二人，“九皇子怎么那么厉害啊？心机深沉，以前倒没看出来有这么聪明。”

&esp;&esp;之前也短暂接触过一次，燕玮完全不像两人口中那样，还能在私下安排如此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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