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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2页）

&esp;&esp;惴惴不安地等了十分钟，才收到表弟姗姗来迟的回复——

&esp;&esp;李煜：你同事吐槽上司，死的为什么是你？

&esp;&esp;赵又锦：因为要搞好同事关系，我一直在有的没的嗯嗯嗯？

&esp;&esp;李煜：那没事了。

&esp;&esp;李煜：嗯嗯怪最多算帮凶，罪不至死。我要是老板，要开除也先开除他。

&esp;&esp;赵又锦艰难地组织语言：那如果，主犯是总部大老板的亲侄女呢？

&esp;&esp;那头沉默了五分钟。

&esp;&esp;李煜问：你还在实习期吧？

&esp;&esp;赵又锦：对。

&esp;&esp;李煜：果断点，先投了，下把会更好。

&esp;&esp;赵又锦：……

&esp;&esp;事情要从早上说起。

&esp;&esp;十二月的平城，气温在赵又锦生日这天降到了零度。

&esp;&esp;挤上了地铁早高峰，她才终于有空腾出一只手来，点开微信上的生日祝福，并且一一用略带调侃的方言回复：“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从来不过生。”

&esp;&esp;成年人对生日的热情程度，和今天的天气差不多吧。

&esp;&esp;走进《新闻周刊》的大厦，总算有暖气了。

&esp;&esp;她脱了羽绒服摆在座位上，一边往十八楼的洗手间走，一边拆了只面包啃。

&esp;&esp;推门就看见冯园园在里面飞速化妆，两人四目相对时，冯园园已经能用司空见惯的口吻跟她打招呼：“早啊，又来厕所吃早饭？”

&esp;&esp;赵又锦：“……”

&esp;&esp;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esp;&esp;她咬了口面包，含含糊糊说：“胡姐不让我在大厅吃东西。”

&esp;&esp;赵又锦和冯园园同为大四实习生，一个月前才进《新闻周刊》当实习记者，都在社会民生组，跟的是同一个师父，大名胡安静。

&esp;&esp;冯园园一边涂粉底，一边说：“就她屁事多……”

&esp;&esp;赵又锦很谨慎地比手势：“嘘，公众场合，别乱说话。”

&esp;&esp;“怕什么啊，她哪天不是八点之后才到？”

&esp;&esp;冯园园性格活泼，有话就说，噼里啪啦抱怨一气。

&esp;&esp;“你知道吗，她这个月已经叫我去买了五次咖啡了！”

&esp;&esp;赵又锦镇定地把面包吃完，伸出两只手来。

&esp;&esp;冯园园震惊：“什么？你跑了十次腿了？”

&esp;&esp;“不是。”赵又锦淡然陈述，“是两只手都数不清了。”

&esp;&esp;冯园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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