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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注意到服务生们的诡异举动，戚山雨抬头，奇怪地看了她们一眼，不过什么也没多想，又和柳弈继续刚才的话题。

&esp;&esp;“我觉得奇怪的是，监控录像拍到的她自杀的画面，和苏芮芮的伤势不符。”

&esp;&esp;柳弈解释道。

&esp;&esp;“我记得你说过，那个监控摄像头所在的图书馆，并不在从宿舍到人工湖的必经之路上，对吧？”

&esp;&esp;“嗯。”

&esp;&esp;戚山雨用手指沾了沾杯里的茶水，在桌上飞快地画了个简易地图，“事实上，图书馆在人工湖右侧，靠近教学楼，要从女生宿舍的大门走到图书馆，需要十多分钟。”

&esp;&esp;“这就对了。”

&esp;&esp;柳弈回答。

&esp;&esp;“在苏芮芮的尸体从湖里捞上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的鼻梁这里……”

&esp;&esp;他指了指自己的鼻梁左侧靠近眼眶的位置，“向内略有凹陷，而对侧则微微隆起，这是鼻骨骨折的典型表现。”

&esp;&esp;柳弈略过特别专业的术语，用浅显的表述继续解释道：“因为骨折处有明显的红肿和瘀血痕迹，所以应该是生前伤，也就是说，她是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鼻骨骨折了。”

&esp;&esp;他顿了顿，才继续解释。

&esp;&esp;“不过，一般来说，鼻骨骨折经过了两到四个小时之后，伤处软组织的肿胀和瘀血就会因为渐渐严重，而掩盖住畸形，需要用扪诊才能发现骨折的准确位置。”

&esp;&esp;他也学着戚山雨的样子，沾了杯子里的水，在桌上画了个时间轴。

&esp;&esp;“所以，我推测，苏芮芮的鼻骨骨折时间，是在生前四个小时之内。”

&esp;&esp;说完，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戚山雨画的地图上的宿舍位置，又指了指图书馆，“鼻骨骨折可是很疼很疼的，对一个十多岁的未成年小姑娘来说，应该已经是很严重的伤势了……”

&esp;&esp;戚山雨轻轻“啊”了一声，领悟到了柳弈的意思，“你是说，监控拍到的自杀画面里，苏芮芮的表现，看起来太过平静了？”

&esp;&esp;“对。”

&esp;&esp;柳弈觉得，跟聪明人说话确实很省事，他满意地点点头。

&esp;&esp;“对于死志已决的人来说，平静、坦然的面对死亡确实不奇怪，但我总觉得，不应该包括苏芮芮的这种情况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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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戚山雨认真地思考着柳弈的疑问，他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在脑海里重建了一番苏芮芮自杀前后的场面。

&esp;&esp;根据死者室友沈君婷的口供，当天苏芮芮参加完班长林苑在自己寝室举办的生日宴之后，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从女生寝室游荡到步行需要十分钟以上的图书馆附近，然后攀过人工湖的护栏，跳湖自杀。

&esp;&esp;但是，柳弈却提出，这时的苏芮芮应该已经鼻骨骨折，她在承受着巨大痛楚的过程中，不仅没有寻求医疗帮助，还能冷静地游荡到那么远的图书馆附近，才选择跳湖自杀……

&esp;&esp;这么琢磨起来，这个自杀的监控画面确实是很不可思议，而且处处透着诡异。

&esp;&esp;见戚警官明显陷入了沉思之中，柳弈也不催他，而是端起碗，又给自己舀了些粥和菜，津津有味地吃了几口之后，才慢悠悠的向同伴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esp;&esp;“对了，你对苏芮芮身上的伤有什么看法？”

&esp;&esp;戚山雨看向他，“你指的是什么？”

&esp;&esp;他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是她后颈处那两处指痕的话，起码能证明，她曾经被人按压过脖子，虽然不会致命，但力道之大，显然已经不仅止于玩闹性质了。”

&esp;&esp;柳弈点头，继续说道：“以前我曾经看过资料，有四类人，最容易遭遇到校园暴力。第一类是特立独行，在学生们眼中某方面是为异类的；第二类是性格内向、懦弱，寡言少语而且不合群的；第三类是身体孱弱瘦小或过度肥胖的；最后一类，则是缺少父母师长关爱和保护的。”

&esp;&esp;戚山雨默默地将苏芮芮的形象套用到这些个人格侧写里。

&esp;&esp;他发现苏芮芮体态娇小，身高约莫只有一米五五，体重也才四十公斤出头，而在老师和同学们口中，她又是个话不多的乖乖女，且她早年丧母，亲生老爸和继母都对她漠不关心——这些特征，全都完全符合后面三类的标准。

&esp;&esp;柳弈看戚山雨听得入神，干脆自己另外拿了一副干净的筷子，给完全忘记了吃饭的青年夹了些菜，又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才吃了没几口的午饭。

&esp;&esp;“至于那些在校园霸凌案里，经常成为加害者的学生，则有两类。”

&esp;&esp;柳弈含笑看戚山雨端起了碗，才继续说道：“其一，是那些典型意义上的坏学生——成绩差，性格顽劣，不服管教，经常打架，好逞凶斗狠。”

&esp;&esp;戚山雨被柳弈灼灼的目光盯着，耳根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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