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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2页）

&esp;&esp;对石瑛的处置，顾云锦并不着急。

&esp;&esp;杨昔豫和石瑛的那点儿破事还没揭开呢，这就把石瑛打发得远远的了，万一杨昔豫不再跟石瑛往来，那可怎么办？

&esp;&esp;这并非杞人忧天，从前事发时，杨氏就追问过他，杨昔豫的意思是石瑛颇受闵老太太信任，能拿到不少好处。

&esp;&esp;没有了好处，极有可能就断了。

&esp;&esp;揪不到杨昔豫的小辫子，哪怕顾云锦带着石氏老太太的嫁妆回了北三胡同，她都怕被他给烦死。

&esp;&esp;为了清净日子，必须一巴掌拍倒。

&esp;&esp;讨银子去

&esp;&esp;顾云锦下了轿，一眼就看见了贾妇人门外树下停了一顶轿子。

&esp;&esp;轿帘朴素，没有城里车马行的标记，一个轿夫守在边上，看他衣着打扮，干净整齐，神色之中亦不见脚夫们的疲惫，顾云锦想，这应当是哪家自个儿备的轿子了。

&esp;&esp;果不其然，等进了顾家，绕过影壁，她就在天井里遇见了生面孔。

&esp;&esp;药箱放在脚边，刚刚弱冠的少年坐在石凳上，桌上铺开了笔墨纸砚，他一面听老者说话，一面把药方记下来。

&esp;&esp;那鹤发老者精神不错，眼神囧囧，说话不快，极有条理。

&esp;&esp;吴氏见了顾云锦，迎上来道：“这是贾家大娘请的告老的太医，姓乌，刚给太太诊了脉。”

&esp;&esp;顾云锦抬眸看向贾妇人。

&esp;&esp;前回提及太医，顾云锦打定了厚着脸皮也要去求一求的主意，却没有想到，贾妇人并非随口一说，而且比她预想得要快得多。

&esp;&esp;这才几日，太医就登门了。

&esp;&esp;药童写好方子，乌太医拿过来检查了一番，这才朝吴氏招了招手，仔仔细细给她讲日常服药和静养时要注意的地方。

&esp;&esp;顾云锦也凑上去听，那真真是事无巨细，但凡能想到的都关照到了。

&esp;&esp;吴氏丝毫不嫌烦，听得认真，有疑惑处又多问了几句，得了详细的解答。

&esp;&esp;“太医，”顾云锦琢磨着问了句，“太太的身子能养回来吗？若是养不好，往后会如何？”

&esp;&esp;这话粗粗一听，似是不愿意多个累赘似的，乌太医抬头看她，对上顾云锦那满满关切和紧张的目光，才恍然是他想歪了。

&esp;&esp;“肺里不好，现在看来还不要紧，长久下去就受罪了，久咳不止，夜里难眠，人一旦睡不踏实，那各种各样的病都要跟着来了，”乌太医直言道，“不过，用对方子，养起来就还来得及。”

&esp;&esp;顾云锦长长松了一口气。

&esp;&esp;从前徐氏的病情被耽搁，与先后几个医婆大夫开的方子不对症亦有关系，乌太医一语成谶，可见是有真本事的。

&esp;&esp;既然能看懂病症，那方子肯定可行。

&esp;&esp;乌太医没有久坐，留下方子就告辞了。

&esp;&esp;贾妇人见顾云锦一脸感激的样子，道：“乌太医每半个月来给我开一次方子，我们两家比邻，他串个门也方便。”

&esp;&esp;顾云锦颔首，跟着贾妇人去了贾家，将银票递给她：“大娘收下吧。”

&esp;&esp;赎簪子是蒋慕渊安排好的，德隆三十两收的，还是三十两卖，一分银子都没有多收。

&esp;&esp;贾妇人看着票面上多出来的二十两，没有跟顾云锦客气：“另几样东西应当也快有着落了，多余的我先收着，应当足够了。”

&esp;&esp;“辛苦大娘了。”顾云锦道。

&esp;&esp;这感激是真感激，哪怕贾妇人说什么“举手之劳”，但顾云锦知道自己轻重，只为窄巷里那一桩，蒋慕渊的赔礼委实重了些。

&esp;&esp;心中谢意，顾云锦是可以托贾妇人转达，可想到程晋之特特来向她道歉，她又把话都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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