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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esp;&esp;“因为……”渐秋眨巴着星眸,踌躇道:“你像极了我家人。”
&esp;&esp;流弋明亮的黑眸瞬间黯淡无光,失落地讥笑道:“哼……就因为这样。好了,你可以滚了。”
&esp;&esp;“流弋,我……”
&esp;&esp;流弋怒吼一声,一改方才的态度,冷声冷气道:“滚……”
&esp;&esp;今晚夜空格外漆黑,月光稀稀疏疏,路上崎岖坎坷。城中经文冥文吟哦,苍凉悲壮的声音如老钟响彻全城。
&esp;&esp;借着一点点的月光,渐秋摸索着前进,感觉眼睛明明睁得很大,却依旧看不清路面。渐秋踢到一颗石头,疼得叫出声来,但感觉四周有股劲风袭来,他没来得反应,被重重地打晕,陷入昏迷中。
&esp;&esp;醒来时,四下一片漆黑,渐秋感觉全身动弹不得,双手双脚像是被捆锁重重绑住。脑袋仿佛沉重了几倍,像是灌注了铅,不得控制的晕,眼前迸散起一串串金星。
&esp;&esp;密室烛台被点亮,一个蒙面的男人搬了张凳子放在他面前。渐秋的手指被固定在盒子里,盒子里如手套般,让他动也不能动。
&esp;&esp;那蒙面男子冷哼一声道:“别挣扎,我可是看到你咬破手指,会邪门歪道的。”渐秋听得出这声音是那日来抓他的城主家侍卫。
&esp;&esp;门口里走进一个衣冠端庄的中年男人,他认得,大荒城城主,李博文的父亲李既乐。
&esp;&esp;城主恨得咬牙切齿地问道:“是她吗?”
&esp;&esp;“是的,主公。就是这女人,伤了公子,后来我们一行人都被卷入海中。”那男人正是当日领头的男人何时年,他记得这声音。
&esp;&esp;城主的眼中如有一团浇不灭扑不熄的火焰,怒火腾腾,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充满了恨意。他冲到渐秋的面前,双手紧紧掐住渐秋的脖子,愤恨道:“若不是你,我儿不会死,他也能逃出绝命,你这贱货,去死吧,去死,去死。”
&esp;&esp;渐秋的喉嗓被扼住,痛苦得直瞪眼睛,呼吸不得,脸变得通红无比,艰苦地抗争着,但是没法动弹。此时此刻,犹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esp;&esp;李既乐放开渐秋的脖子,阴森森地笑道:“我可不会让你这样白白死去,便宜了你,我要折磨你,抽你的血,扒你的皮。”笑着笑着,他忽地老泪纵横,泪水打湿了胡髯,愤恨道:“我恨,我一生勤勤恳恳,结果什么都不如意。博文,我的儿啊,我的宝贝,这是我跟倩茹的儿子呀,就这样被你害死了。”
&esp;&esp;渐秋被松了一口气时,如获新生,急促地呼吸着,咳嗽好几声。渐秋急忙解释道:“你儿子对我图谋不轨,我打他怎么了?再说那蛇出现,谁也料不到。”
&esp;&esp;李既乐从手袖里抽出一把匕首,擦了擦鼻涕,冷静道:“确实是一张好看的脸,那就毁了它。”说着那把匕首越来越近了,闪着寒冷的锋芒,如死亡阴影般,慢慢笼罩住渐秋苍白的脸颊。
&esp;&esp;渐秋惊慌叫道:“你要干嘛?你给我滚开,滚开……”他的话还没有讲完,那锋利的锋芒寒光如同划破黑夜,动作如飞,划过渐秋的脸颊。汩汩鲜血从渐秋的面前洇染开,顺着轮廓棱角,浸湿他的脖子与衣服。
&esp;&esp;那伤口刺疼着,露出血淋淋的皮肉。锋利的匕首直接抵住了渐秋的咽喉,而后渐秋惊慌地尖叫出声,冰冷的匕首刃摩挲着渐秋细嫩的脖子。脸上的伤口深深地痛着,一咽下口气就能牵扯到。
&esp;&esp;最让渐秋害怕的是:它在慢慢愈合!
&esp;&esp;李既乐注视着渐秋脸上慢慢愈合的伤口,猛地大笑出来,道:“我说你怎么没受伤,原来如此。你跟传说中的花翠茵什么关系?”话音刚落,李既乐又重新在渐秋脸上划了两道,伤口逐渐愈合,形成疤痕。
&esp;&esp;渐秋疼得哀嚎着,怒气腾腾地瞪着李既乐。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血液的跳动出皮肤的剧烈疼痛。两颊被划了好几道,痛得头皮发麻,直流眼泪。咸楚的眼泪又刺激得他直倒吸气,大汗淋漓。
&esp;&esp;李既乐阴森地冷笑着,眼眸里迸射出难言的深晦,毛骨悚然。他掂了掂手中血迹淋淋的匕首,粗鲁狠狠地拽过渐秋的头发,睁着眼睛,逼渐秋看自己,喑哑的嗓门道:“既然如此,我要你一次又一次濒临绝境,再救回你……”话音未落,一把匕首狠狠穿进渐秋的胸膛,匕首在心肺来回猛力刮动摩擦着。
&esp;&esp;这痛如骨髓的感觉是渐秋从未经历感受过的。平日他容不得半点疼痛,可这真是痛不欲生。渐秋面容狰狞,凄声连连,大汗淋漓,甚至身体都陷入麻木中,直接晕厥过去。
&esp;&esp;何时年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他知道眼前的女人会用血操控邪术,但是这般折磨一个女子,未免太凄惨。
&esp;&esp;李既乐拔出匕首,用手帕擦了擦手,随意一扔,冷声道:“别让她死了,我的心头大恨未解。”
&esp;&esp;何时年恭敬地允诺道:“是,主公。”
&esp;&esp;流弋正睡得安详,一顿凌乱急剧的敲门声彻底打破了他的睡梦。
&esp;&esp;是白敏行的声音,慌张地叫道:“流弋,流弋,流弋,醒醒……”
&esp;&esp;流弋慵懒地站起来,不慌不忙地打开房门,看到白敏行与文岚学宗的陆云桥等人,迷惑地问道:“师兄,扶明先生,何事?”
&esp;&esp;“她在哪里?”陆云桥急切地问道,匆忙进来查看,发现无人。
&esp;&esp;白敏行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自从上次在船舱的事后,他就感觉流弋已为男子汉,应该负责任,赶忙问道:“你知不知道那姑娘哪里去吗?扶明先生找了一夜,杳无音讯。”
&esp;&esp;“小秋那丫头半夜来找过我,后来走了,怎么了?”
&esp;&esp;白敏行抿了抿嘴,道:“花……人家姑娘深更半夜来找你,然后就不见了。你是不是又对她人家作了出格之事?”
&esp;&esp;陆云桥的符采剑抵在流弋的脖子上,冷声道:“什么叫又?你之前对她做过什么?”
&esp;&esp;流弋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跺跺脚对白敏行道:“师兄,你别火上浇油了。”他撇了撇嘴,看着面若冰霜的陆云桥,道:“没有,我没有对她怎么样,而且她应该不会走呀。方才她还说,她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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