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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青箬的唇角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染红了萧遂银色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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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窈完全没有料到，青箬会装扮成士兵，混迹于这场战役之中，更没有料到青箬会给萧遂挡箭。

&esp;&esp;似乎从她插手改变了那只箭的走向时，事情的发展就不受控制了。

&esp;&esp;深想下去，阿窈猛地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细节之处在她脑海中愈发清晰。

&esp;&esp;如果王戍不躲开正面的那箭，那么，背后那箭原本是射不着他的。

&esp;&esp;背后那箭，本是冲着萧遂来的。

&esp;&esp;敌方派出弓箭手的原因，不是王戍，而是任何具有前线指挥权的人——可以是王戍，也可以是萧遂。

&esp;&esp;可是王戍躲开了，阿窈为救王戍使得背后那箭偏离了原先的轨道，射中了萧遂的马蹄。

&esp;&esp;这样环环相扣，导致了现下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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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青箬在萧遂的怀里，慢慢断气，她的魂魄脱离了。

&esp;&esp;阿窈飞到青箬的魂魄旁，皱眉看着已然失去生机的青箬的。

&esp;&esp;青箬的魂魄站在她自己的尸体旁边，见阿窈眉头紧锁的样子，轻笑道：“小孩子家家学什么不好，学着大人皱眉干什么。”

&esp;&esp;她这么训斥着阿窈，自己的表情管理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看着萧遂抱着自己身体泣不成声的样子，皱眉且抿唇。

&esp;&esp;青箬：“死了之后才难过，就不能生前对我好点吗？”

&esp;&esp;这句话显然是对萧遂说的。

&esp;&esp;可惜萧遂尚且是个凡人，他听不见一个灵魂的喃喃自语。

&esp;&esp;出乎意料，萧遂像是听见什么一样，茫然地朝青箬魂魄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esp;&esp;在萧遂的视角里，他看到的只是远方冰冷成直线的地平线，什么也没有。

&esp;&esp;他抱紧怀中渐渐失温的青箬尸体，紧紧的，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esp;&esp;战场厮杀如火如荼，他们这儿却平静万分。

&esp;&esp;阿窈是一个旁观者，也是造成这一切的当事人。

&esp;&esp;如果不是她为了救王戍让你箭偏了一些，或许不至于造成现在的局势。

&esp;&esp;阿窈的声音有些颤抖，毕竟这是她

&esp;&esp;青箬死后不久，黑白无常出现了。

&esp;&esp;白无常笑嘻嘻地说：“哎呀这不是青箬殿下嘛！前些时辰见您还是个阳气十足的人，如今却变成要被我们勾走的鬼了。”

&esp;&esp;他笑得欢喜，像是有什么喜事发生一般。

&esp;&esp;和旁边哭得涕泗横流的萧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sp;&esp;青箬习惯了白无常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却不习惯萧遂泪流满面的样子。

&esp;&esp;她嘀咕道：“你说他哭得这么伤心，仿佛不是我渡了个情劫，而是他要渡情劫一样。”

&esp;&esp;白无常很自然地准备接话，被黑无常一记眼刀喝止，悻悻地闭麦。

&esp;&esp;但沉默着实令他难受，趁着黑无常给青箬戴上镣铐的时候，白无常走到阿窈面前说：“阿窈小友，渊法大人被事情缠身，暂时回不来。他说，等你处理完王戍的事情，可以回纸奉庙休整一段时间。这期间若有请愿，也可以用广书传消息给他。”

&esp;&esp;阿窈看到白无常满脸开心，和那日紧张的神色截然不同，想来临安那具尸体的事情不难解决。

&esp;&esp;她稍稍放心，回答道：“听闻纸奉官办完一笔请愿后，会配备相应的人事费用。左右回纸奉庙也无事，不如劳烦黑白无常大人捎我去趟地府吧。”

&esp;&esp;“好说好说。”白无常笑着，满口应承下来。不知道他在开心个什么劲儿，但是他笑得让别人也很开心。

&esp;&esp;除了黑无常。

&esp;&esp;他依旧板着一张高冷严肃的脸，用六亲不认的语气道：“请青箬殿下和阿窈姑娘一同上路。”

&esp;&esp;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令阿窈回忆起了被死亡支配的恐惧。

&esp;&esp;当初她死的时候，黑无常也是这么平静地请她上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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