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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第2页）

&esp;&esp;巴虎笑着没作声，攥着她的一只手往外走。两人一动，本来卧在狗窝里啃牛骨的狗崽子也钻了出来，呼呼啦啦跟了一排站在雪地里瞅着。

&esp;&esp;橇板四面上翘，底部平整，蜜娘坐进去拽了前方的绳子，看大黄站在门口，她喊了声，“我跟大黄一起坐。”

&esp;&esp;“摔了有个垫背的？”

&esp;&esp;“你不让我摔不就行了。”蜜娘抱着大黄，手在冰面上一撑，“走喽。”

&esp;&esp;河道不平整，恰好不会让滑行的速度过快，两旁的皑皑白雪在眼角流畅地滑过，偶尔出现两只卖力奔跑的黑毛狗，在超过巴虎的那一刹那又放慢了四爪，冲着冰面上的两人一狗大声叫。叫声惊动了雪地里寻草的牛羊马骆驼，惶惶四顾，不安踏蹄。

&esp;&esp;蜜娘放开手中的绳，靠近河岸了抓把雪团成一团朝巴虎掷过去，雪球撞在狼毛披风上瞬间炸裂，她自讨苦吃，挑衅的笑声还没消失，先是吃了一嘴的风，又被雪粒扑了一脸。

&esp;&esp;“该。”这下轮到巴虎嘲笑，他压低了身子蹲下来，顺手抓了捧雪洋洋洒洒地抖了出去，这下不止人叫，被祸及的大黄也骂骂咧咧的。

&esp;&esp;迎着寒风，蜜娘大声说他完蛋了，嗓子眼被冷冽的寒风刺得生疼，她扭着身子想够河边的积雪。巴虎哪能如她的意，脚下生风，拐道极快，不等她伸手碰到就把橇板带到了河道中央，甩得大黄坐立不稳，屁股跟头几乎要分家，一路骂骂咧咧的声不停。

&esp;&esp;“哈哈哈——”巴虎畅快了，“让你狗眼看人，下次喊你你再不搭理我，我就带你滑冰，滑冰——哦嗬嗬——”

&esp;&esp;响亮的尾音在空旷的雪地上传出好远，直到看不见人烟了他才尽兴，双脚一抬放缓速度，一路跟来的狗崽子呼哈呼哈地扑进雪里，狂摇着尾巴下了冰面，四爪打滑几乎站不起来。

&esp;&esp;巴虎提着后颈给放到橇板上，三只狗一个人，这下把橇板挤得满满当当的，一团团白雾升空。蜜娘搓了搓冻僵的脸，下了橇板站在冰面上朝巴虎伸手，“这儿没人，你教教我怎么滑冰。”他说阿斯尔部落的人擅长滑雪滑冰，她没见过，只知道他也不赖，又快又稳，拐道也没翻板。

&esp;&esp;“去了瓦湖再教你，瓦湖的湖面是平的，这河面上的冰凹凸不平，你才学，控制不了平衡，容易摔。”巴虎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看蜜娘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知道她兴致来了，就说明天或是后天就去瓦湖凿冰捕鱼。

&esp;&esp;但当天夜里蜜娘的嗓子就开始不舒服，到了后半夜还咳了起来，两人像蔫头鸡似的躲了出来，坐在灶房里炖梨水，隔着一堵墙还压低了声音咳。

&esp;&esp;“来，先喝梨水，药熬好了再喝药。”巴虎端着滚烫的梨水到院子里转一圈回来就变成温热的了。

&esp;&esp;“唉，乐极生悲不是？”蜜娘大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也就好受多了，但说的话还是哑的，她拽着巴虎的衣角，“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瓦湖？”

&esp;&esp;“等你病好。”

&esp;&esp;蜜娘满意了，松开衣角继续喝梨水，最后剩了一口留在碗里等喝了苦汤子后漱口，“我这生病就不给其其格和吉雅喂奶了，病好之前就煮驼奶喂他俩。”

&esp;&esp;算着只差几天两个孩子就满四个月了，巴虎想了想，说干脆把奶给断了，之后就喂驼奶，“家里不缺奶喂，你给其其格和吉雅断了奶他俩也不会挨饿，你也轻松。”四个月大的奶娃娃胃口大增，蜜娘的奶水已经喂不饱了，

&esp;&esp;钟齐留意到蜜娘扫向他的那眼，等人离开后他才问木香，“她那话是啥意思？怎么就愿意送礼但不愿意来吃席了？”

&esp;&esp;木香没理，赶了两只羊到羊圈里去。

&esp;&esp;“哎，你说话啊，又不是我惹你生气。”钟齐跟在后面喋喋不休。

&esp;&esp;“她知道你对她有偏见，在杀苏合那事上。”

&esp;&esp;“这、这……”钟齐哎呀一声，“我一时胡言，你怎么就给说出去了？”

&esp;&esp;“胡不胡言你自己清楚。”木香冷笑一声，“你想想你刚刚站的位置，恨不得离她八丈远，又不是谁没长眼睛。”她突然回过头，探究地盯着他，“我有时候就忍不住想，要是我以后遭遇了被人掳劫的事，我要是为了活命杀了人，你会不会也害怕我，嫌我沾上了人命。”

&esp;&esp;“胡说八道，赶紧给我呸两声。”钟齐冷了脸，“好端端一个人，说什么晦气话。”他拽住了木香，任她怎么甩手都不放，“赶紧呸，呸三口。”

&esp;&esp;木香的脸色松动了，如他意别过头呸了三口。

&esp;&esp;“别乱想，我肯定是跟你一边的。”他揉了揉木香的头，“我会保护好你的。”

&esp;&esp;“那就管好你的嘴，多想少说话，别在外乱说话。”木香继续走，边走边说：“我肯定是没有仇人的，你别因为你那张嘴嘴得罪了人，就是保护我了。”

&esp;&esp;钟齐的嘴巴动了动，“好吧，我听你的。”

&esp;&esp;…

&esp;&esp;“牧仁大叔，今天你别在外忙了，就坐屋里看着两个孩子，每隔一个半时辰就要去挤驼奶回来煮，煮开后晾成温热再喂其其格和吉雅，这些艾吉玛都知道，你不确定就问他。”两个娃不知道她要去捕鱼学溜冰，看她用布围住头脸还一弹一弹的傻乐，也学她捂着脸。

&esp;&esp;“真可爱。”她忍不住俯身亲亲他们的小脸蛋，“在家乖乖的，娘晌午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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