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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3页）

&esp;&esp;虞眠应声：“嗯，我也只认识你了，我们都要好好的才行。”

&esp;&esp;等白茵茵情绪稳定后，她们又再次回到了工作岗位，虞眠在这边偶尔会听别的医生提起傅时醒那边的情况，说控制得很好，他们也要加油了。

&esp;&esp;虞眠听着也开心，每天和白茵茵几乎是一起熬到了深夜睡上几个小时，又很快要回到岗位上。

&esp;&esp;这种时候，有人欢喜有人愁，生死离别几乎是避免不了的，来这边半个月，她们也慢慢习惯了。

&esp;&esp;她们十分清楚难过有多无力，也因此变得麻木起来。

&esp;&esp;晚上虞眠照常和傅时醒一起打电话，他们向对方说了自己的情况，为了不让聊天变得压抑，也会说一些有趣的事。

&esp;&esp;“有个老人家可有意思了，说着方言我也听不懂，不过大家都在笑我也就笑了。”虞眠压低音量，尽量不显得太吵，“对了，白茵茵现在可厉害了，她以前最讨厌的就是和老人相处，现在每天跟老人聊得可好了，上次老人不小心把脏东西弄到她的防护服上，她还开玩笑说要老人痊愈了给她赔。”

&esp;&esp;“还有啊，白茵茵说她不讨厌我了，她一直以为我是那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包子，她还夸我有能力。”虞眠一直絮絮叨叨说着许多话，“我有在变好，我们和国家都在变好。”

&esp;&esp;傅时醒听她说着，特别想现在跑到她的面前抱住她，可惜不能。他们愿意将一切保存至苦难之后，到那时候，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相拥在人群之中。

&esp;&esp;虞眠突然停了下来，她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她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但总告诉她的心意。

&esp;&esp;她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拿着手机靠在耳侧，声音宁静而绵长：“等疫情过去了。”

&esp;&esp;“我们结婚吧。”

&esp;&esp;“你在向我求婚吗？”……

&esp;&esp;傅时醒彻底愣住，他没想到这个时候虞眠会和他说这种话。他握着手机低声笑着，轻轻舒了口气：“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求婚吗？”

&esp;&esp;虞眠也笑了，紧张的神经也在此刻有了缓解：“那傅医生娶吗？”

&esp;&esp;“嗯。”傅时醒认真道，“只娶你。”

&esp;&esp;虞眠弯了弯唇：“那我等你。”

&esp;&esp;她把脑袋靠在栏杆上，透过楼梯间的窗户看出去，夜空繁星点点，所有的苦难总会消散，他们都会撑过去的。

&esp;&esp;他们会一起吃着烤红薯，抱在一起取暖，隔着的是衣物，而不是防护服和众多大楼。

&esp;&esp;虞眠挂了电话后没睡过去多久，就听见有人在喊，乱糟糟的声音，她不用多想也猜得到，是又有人离开了。

&esp;&esp;走廊里有轻微的抽泣声，一直到被救护车带走去火化，医院楼下的空地处才传来了女人的嘶吼声。

&esp;&esp;虞眠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场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了这些天面对死亡她已经麻木，心口被堵住，有种难以克制的难受。

&esp;&esp;一旁的白茵茵呼吸有些重，她穿着防护服，根本没有哭的胆量。

&esp;&esp;“虞眠，我们会不会死啊。”

&esp;&esp;虞眠没看她：“不知道。”

&esp;&esp;她们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每天只能尽力做到自己分内的事，去缓解病人的压力，让他们都开心一点。

&esp;&esp;可事事尽心，却总是无能为力。在病痛面前，她们所做的一切都太渺小了。

&esp;&esp;因为担心傅时醒不说实话，虞眠时常会去关注他那边的消息，好在他没对她有所隐瞒。

&esp;&esp;只要能听到傅时醒平安的消息，虞眠就不会被任何事情影响，他们互相鼓励加油，许愿能够打败这一切。

&esp;&esp;虞眠以为白茵茵虽说幼稚，但还是很勇敢的，却没想到她给不小心被针头刺破了手指之后，差一点吓得晕死过去。

&esp;&esp;好在虚惊一场，白茵茵并未出什么大事。

&esp;&esp;后来的几天情况逐渐好转虞眠她们才慢慢平静下来，做事情也稳了许多，只是她和傅时醒通话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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