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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认不出了吧。
“偏偏是他……”纪盈舔着嘴唇最后一滴甘醇,醉倒在京城街上。
被人架着送回家,神志不清的她说了句“我嫁”,让担心她逃婚的人松了口气。
陈怀还要驻守边疆,她坐着马车带着嫁妆,辞别了父母到了鸢城。
已经一个月了,她也没见过陈怀。
“将军在军营,还回不来。”头回相见,府中的下人恭敬同她说,窥着这位要嫁进来的新妇。
纪盈眯着眼一挥手,脱下了一身喜服让人将自己的箱子行李抬进了府,住了进来。
府中管家倒也恭敬,什么东西也都供着。
只是陈怀毕竟不是有几代积蓄的世家,这鸢城也不是什么繁华之处,一应东西都简陋。
但,不能发脾气。
伏低做小,苟且偷生,而后趁机和离。
她将这话刻在心里。
这鸢城和沂川府也是有不少京城来的官的,谁不知当年她纪盈欺男霸女的恶霸把戏。
听这府中下人议论,陈怀对这突如其来的亲事也是一无所知。
满鸢城的人自从知道他们的将军要娶一个恶霸女子后,来给府中送日需时都不免担心怜悯几句。
“那么个恶人,将军要吃亏的呀。”
站在窗下听着那些话的纪盈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头。
“他们更怕我些呢。”她凑在猫的耳边嘟囔。
这屋子也不知什么邪性,晚间总像是有人在她屋中低语。
至今日要就寝时,纪盈放下华容道盘,玩得无趣了想要抱猫睡觉,却四处找不见。
“真是没一日消停。”她翻身下床匆匆穿衣。
侍奉的人都已睡下,她循着刚下过雨的地上浅浅的脚印一路找出了府门,在那街上弓着腰低声喊着“五里”。
街边铺子的小孩还在街上摇着拨浪鼓玩儿,纪盈终于从街边水沟里挖出了一身泥水的猫,一脸嫌恶要将猫抓回去。
忽然马蹄声速速而来,纪盈警觉,对那小孩喊着:“快回家去!”
那小孩满耳朵只听见拨浪鼓声,未曾管她。
纪盈急得跺脚,暗骂这小孩蠢,那马蹄声离此处也就五十步了,她带着满身的泥水就冲上去推了那小孩去铺子边。
你这人怎么欺侮小孩!铺子里大人忽而看到孩子跌坐哭了起来,指着纪盈便急着责备一句。
“你先看好你家孩子吧。”她懒得多解释。
马蹄声划过她身后,马鸣一声前蹄抬起,马蹄踱步,暗示着马停在了她身后。
她回身时,微弱灯笼也映得那寒枪刺目,一身甲衣透着冷光,却不如马上人的眸子冷。
“宵禁了,这是在做什么?”马上人冷声问。
发束冠,眉眼冷淡,肃穆清寒。
纪盈有些恍惚,记忆里迟钝腼腆的少年与面前的人重合,一柄寒枪抬起,意欲指她。
“说话像外乡人,哪里来的?”陈怀蹙眉问,吐出的白气挂在夜空里,凝着面前女子瞬时的无措。
五里在纪盈怀里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不屑地看着手臂微抖的纪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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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盈:《全世界都觉得我是恶霸不会吃亏但我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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