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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2页）

&esp;&esp;萧信一字一顿，音色里甚至带上了一点哑。

&esp;&esp;许融意识到不对了——她记得，他气极了就会这样。

&esp;&esp;要是因为被人撞破顶多恼羞，不至于这么气。

&esp;&esp;里面终于响起脚步声，然后，一个慌乱的身影低着头撞了出来。

&esp;&esp;是翠庭。

&esp;&esp;她不敢在许融跟前停留，直接往外跑。

&esp;&esp;白芙气白了脸，要追，许融把她拦住：“别管她。”

&esp;&esp;她隔帘问：“二公子，我能进来吗？”

&esp;&esp;“……等一等。”

&esp;&esp;片刻后，萧信闷闷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掀开帘子，自己走了出来。

&esp;&esp;许融往他身后一看，一把椅子翻倒，搭在上面的衣裳被压着拖到地上，浴桶倒是没翻，但是周围全是水，屋子里一片狼藉。

&esp;&esp;萧信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他额边鬓发全湿了，脸没擦，都是水珠，从鬓发还在往下滴着水，把前襟也滴湿了大半，隐隐透出肌肤——不过那个湿度，很可能是他匆忙里身上也没擦干，临时抓了件衣裳套上就出来了。

&esp;&esp;证据是他衣带都没系好，上半身好歹还遮住了，只露了锁骨那一片，下边两条小腿就光晾着，白又挺直。

&esp;&esp;“我没叫她进来。”

&esp;&esp;她总不说话，萧信沉不住气了，往外又走一步，气忿忿地怼到她面前道。

&esp;&esp;这么一来，许融就无法回避了，她比萧信矮，视线里看见的是他滑动的喉结——因为瘦且白，有一点力量的同时，又显得有一点秀气，再就是微敞半湿的前襟，少年肌肉平滑细润，微凉水气几乎要扑到她脸上来。

&esp;&esp;许融僵硬地往后退了两步，控制着自己摆出一个正人君子的表情道：“——二公子，你这样会着凉的，还是把衣裳穿好再说话吧。”

&esp;&esp;还真有点凶

&esp;&esp;白芙去拿了干燥的布巾，萧信退回去，把自己重新打理了一下，然后白芙叫来新橙等进去收拾一地狼藉，他拉着脸跟着许融到了暖阁。

&esp;&esp;许融觉得他一副叫人非礼了的不乐模样有点好笑，咬唇忍着，抬手替他倒了茶，见他喝下去，情绪慢慢平复了些，才问道：“那个丫头说是奉了夫人的命令？”

&esp;&esp;“她是这么说的。”提起来萧信又有点燥，“谁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忽然进来，说要服侍我沐浴，我撵她，她还不走。”

&esp;&esp;许融：“……咳。”

&esp;&esp;要忍住。但她实在觉得萧信骂人的样子也很好笑。

&esp;&esp;跟被占了便宜似的气急败坏。

&esp;&esp;萧信眼神盯向了她：“你笑什么？”

&esp;&esp;“我笑了吗？”许融压住唇角，自然道，“我没笑。”

&esp;&esp;萧信目光狐疑。

&esp;&esp;他鬓边和脸都擦过了，但擦得潦草，额前碎发不往下滴水了，却又支棱起来，许融忍住一点给他压下去的冲动，道：“二公子，你从前——嗯，要过她服侍吗？”

&esp;&esp;“没有。”萧信冷又不自在地道。

&esp;&esp;“那别人——？”

&esp;&esp;“没有。”萧信垂下眼睛，手指把喝空的茶盅捏紧了一点，“我没心情想那些。”

&esp;&esp;年纪略长一点以后，他就陷在了对未来的茫然与彷徨里，随着时光流逝，还又多了焦躁，不甘心真的浑噩随波逐流，却不知该如何挣脱，也不知是否能挣脱——

&esp;&esp;他的精神用来跟自己较劲都不够了，没空分给别的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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