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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3页）

&esp;&esp;一来一回大约四个问题，苏先生就停了下来。

&esp;&esp;苏先生的表情显得凝重。

&esp;&esp;他考虑了一下，又考虑了一下。好像遇着了什么难题。

&esp;&esp;许融站在门边盯着他，感觉心跳加快——她自己当年考试还没这么紧张呢。

&esp;&esp;“你——”

&esp;&esp;苏先生终于说话了：“你几岁开蒙？”

&esp;&esp;萧信声音绷着：“八岁。”

&esp;&esp;“在哪里念的书？先生是谁？”

&esp;&esp;“家学里，先生姓尤，名学海。”

&esp;&esp;苏先生仰脸想了一会：“名字不错——似乎没听过。”

&esp;&esp;萧信沉默了一下，道：“是晚辈二婶娘家哥哥的族弟。”

&esp;&esp;“哦！”苏先生满面疑惑一扫而空，一拍大腿道，“靠裙带混束脩的啊？怪不得你还和蒙童一样！”

&esp;&esp;许融：“……”

&esp;&esp;许融：“……”

&esp;&esp;她睁大眼睛，反应不过来。

&esp;&esp;只觉得苏先生先前的疑问全数传递给了她。

&esp;&esp;他说什么来着？

&esp;&esp;她没听错？

&esp;&esp;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esp;&esp;是不是苏先生作为大儒，规格高要求严——

&esp;&esp;许融望向萧信，他僵直沉默的背影告诉她，不是。

&esp;&esp;也许大儒标准是高一点，但真相八、九不离十。

&esp;&esp;过往种种开始自动飞速地在她心中闪现，萧信几回的欲言又止，他说“他不一定”，他说“他还没准备好”……他不是没给她留线索，但她从未在意！

&esp;&esp;百密一疏，她居然疏得这么彻底。

&esp;&esp;许融试图整理，可一时之间脑子太乱，她只能呆呆继续望着萧信。

&esp;&esp;萧信没有回头。

&esp;&esp;他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到她多么失望。

&esp;&esp;他不能承受的失望。

&esp;&esp;没有人相信他，冀望他，连姨娘也不过劝他本分，他在不平与浑噩中虚掷时光，直到她走进来。

&esp;&esp;他们相遇时，她在比他还低的低谷里，但一直向前，一直明亮，予他勇气信念，为他照亮前路。

&esp;&esp;他手脚都是冷的，但脸颊涌上热意，那是羞耻，也是决心。

&esp;&esp;他不能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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