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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浴室端了盆水过来,拧干净毛巾给余景擦擦掉头上的毛汗。
水汽蒸发带走部分热量,余景半敞着衣襟,眯起眼睛,视线游移,飘飘忽忽地定格在连珩脸上。
连珩被盯久了有点发毛,但人多多少少有点贱,即便发毛了也不想离开。
他掀开被子,继续擦拭手臂。
余景很白,皮肤也软。
有点瘦,握起来能清晰地感受到骨骼硌手。
连珩有点心疼,也不知道这人今天吃没吃饭。
“不是分手了吗?”余景突然开口。
沙哑的声线刺得连珩耳膜一疼,他不敢抬眼,也不敢回应,像个被训了的鹌鹑,杵在那儿吱都不吱一声。
余景把手抽回来:“用不着你在这。”
连珩手上一空。
余景费劲地转过身,侧躺着,把后背对着连珩。
连珩耷拉着脑袋,有些手足无措,像被罚站似的,把毛巾在手里开开合合叠了好几下,直到门铃响了,这才起身过去开门。
宠物店店员和跑腿小哥一起到了,连珩把归归交了出去,顺便给余景冲了杯退烧冲剂,规规矩矩端到了床边,半天没敢吱声。
许久,等到杯子里的冲剂都没那么热了,连珩这才绕到床的另一边,谈着身子去看跟他隔了半张床的余景,小心翼翼地开口:“喝点药吧。”
片刻后,余景又把脸转向另一边。
连珩:“……”
他再屁颠颠地绕回来。
这让连珩想起刚工作那会儿自己和同事一起执行任务,两人坐一车里盯梢,有时候会很无聊。
同事跟他女朋友打电话,那边骂这边哄,贱得连珩五官都拧成一团。
当时他特别不理解,还真有人被骂得狗血淋头依旧乐此不疲。
现在多少能理解一点了,因为他也贱起来了。
“哥,”连珩双手捧着杯子蹲在床边,跟十几分钟前的归归同款动作,“喝点药。”
余景闭着眼,却想起小时候。
有次他也病了,躺在床上睡觉,连珩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趴在他床边奶里奶气地喊哥,让他乖乖吃药。
那时他们都很小,也不知道连珩还记不记得。
唉……
余景在心里叹了口气。
多大的人了,拿自己的身体置什么气。
他杵着手肘坐起来,连珩连忙起来给他身后垫上几个枕头。
余景接过水杯,仰头把药喝掉。
他有点热,可能是连珩总把被子给他盖得严严实实,导致身上黏了层薄汗,有点不太舒服。
趁着连珩出去洗杯子的功夫,余景拿过手机,看了眼通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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