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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节（第3页）

&esp;&esp;陆明舒的笑带了几分讽刺：“我为什么不下手呢？没有父女情分，他对我来说，就是逼死我阿爷和娘亲的仇人。”

&esp;&esp;顿了顿，她话意一转：“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总觉得他不简单，还要再看看。”

&esp;&esp;“是不简单。”谢廉贞继续给她倒酒，“你这个生身之父，浑身都是谜团。他怎么搭上周晋父女的，这事简直没法解释。以你那继母的性子，会在他融合境的时候就选择他，够奇怪的。”

&esp;&esp;“是啊！”陆明舒轻叹一声，“七年出神，然而他出神之后，绝少在外人面前出手，连麒麟会都不参加……”

&esp;&esp;“一个毫无根基的小子，成了周家的女婿，从内息直入出神，一举坐上九瑶宫掌门之位。说出去够辉煌了吧？但奇怪的是，相对他的经历，他低调得不可思议。仔细想想，他这个掌门还真是没什么存在感，不止你们九瑶宫内部，别派之中，提到九瑶宫，多数关注的是周家。”

&esp;&esp;谢廉贞叩了叩琴案：“听起来是不是很矛盾？这么传奇的经历，却低调得没有存在感。你与周家相斗，他始终游离在外。我敢肯定，你这个爹，身上有着很大的秘密。”

&esp;&esp;他的分析能力，陆明舒深信不疑，而且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esp;&esp;饮完一杯酒，谢廉贞又道：“这事慢慢来吧。反正现在的九瑶宫，就是你的一言堂。”说着又笑了，“真是时移事易，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蔑视规则的，现在轮到别人看你的眼色了。”

&esp;&esp;陆明舒神情淡漠。

&esp;&esp;见此，谢廉贞便问：“怎么，连这件事也不开心？”

&esp;&esp;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开心的。就算我成为上位者，与昔日的周家又有什么区别？其实我什么也没打破，规则还是在那里，也许十几年后，会有后来者来推翻我。不过是弱肉强食，兴衰更替而已。”

&esp;&esp;谢廉贞脸上也收了笑，看着她的目光幽深。

&esp;&esp;饮尽杯中酒，陆明舒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esp;&esp;谢廉贞突然就笑了：“你这么急着赶我走啊！”

&esp;&esp;“身为廉贞星君，总留在九瑶宫不合适。”

&esp;&esp;谢廉贞笑眯眯：“如果你肯给我另一个身份，就合适了。”

&esp;&esp;陆明舒一脸冷漠。

&esp;&esp;……

&esp;&esp;谢廉贞爱赖着就让他赖着，总不能真的赶他走。再说，现下九瑶宫一团乱，他在也能提提意见。

&esp;&esp;不得不说，论起权势争斗，谢廉贞比她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许多事情，一看就看出来了，省得她动心眼——这实在不是她擅长的事。

&esp;&esp;

&esp;&esp;周妙如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以一种谁也没有想过的方式。

&esp;&esp;她的死，有诸多猜测。

&esp;&esp;有人说，是陆明舒逼死了她，也有人说，是她羞愧自尽。

&esp;&esp;惟独没人想到付尚清身上。

&esp;&esp;这个结果，陆明舒并不意外。

&esp;&esp;付尚清把自己藏得太好了，虽然坐上了关键的掌门之位，但凡事都由周家出面，久而久之，众人眼中的付尚清，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面目。

&esp;&esp;说他抛妻弃女的有之，说他忘恩负义的有之，但说他阴险毒辣、包藏祸心的，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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