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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他在医堂里等待观尘到来的过程中思考了一番，猜到了自己为什么会被盯上。

&esp;&esp;那夜从郑禹宅子逃走之后，他再三确认没有人跟着自己，那么背后之人一定是通过其他途径怀疑上他的。

&esp;&esp;最有可能便是顺藤摸瓜，顺着观尘这条线排查到他。毕竟观尘恰巧不久前从灵州归京，又恰巧带了一个人进京。

&esp;&esp;只是若要注意到观尘的动向，那人必定要在灵州部下大量眼线才会知晓。

&esp;&esp;季别云心里泛起冷意。

&esp;&esp;他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防范着他一个罪臣之后，在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那段时日里，派人在进入灵州的路上设了埋伏，更离谱的是竟然不惜花大手笔在灵州布下天罗地网，连城郊灵东寺和尚的踪迹都不放过。

&esp;&esp;这算是抬举他了吧？

&esp;&esp;不过趁着对方还没能确定自己就是柳云景，他必须要尽快查出对方的身份，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esp;&esp;

&esp;&esp;翌日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宸京内城各大官署便活动起来。

&esp;&esp;早朝结束之后，朝廷大臣们便要去到各自负责的官署，而那些没资格上朝的小官员也得赶到官署开始办公。不过在这个时候早朝还没结束，只有少许下人打开了官署大门，在里面洒扫，将各房间清理一番之后再迎来一众官员。

&esp;&esp;刑部的官署在城中算得上数一数二地大，不仅是因为身为六部之一，还因为大梁数十年中发生过的案件数不胜数，收藏卷宗的地方也就占地颇广。

&esp;&esp;北边一大片厢房院落都用来装卷宗了，平日里一大部分都闭门，不轻易打开。只有最近几年的新卷宗会被随时取阅，不过在每日负责看守登记的录事到来之前，这里的房门也是紧闭着的。

&esp;&esp;即使前面在热火朝天地打扫，这里也依然一片安静。

&esp;&esp;不过今日偏房的一扇小窗被悄悄地开合了两次，黑市

&esp;&esp;大街上时常有行人路过，不是什么吵架的好地方。季别云瞪了观尘一眼，便带头往一旁的小巷中走去。脚步声不疾不徐地跟在身后，他一直走到无人的小巷深处才停下来。

&esp;&esp;他背着观尘，气得眉头紧皱。昨夜才说好了不掺和进来，今天就一路跟踪他到了这里。

&esp;&esp;这和尚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esp;&esp;“你是不是跟踪我？”他终于转过身，又问了一遍。

&esp;&esp;观尘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贫僧刚好下山，无意中看见施主步履匆忙，故而跟上。若施主不是在做恶，贫僧这便离去。”

&esp;&esp;季别云被他惩恶扬善的态度堵得哑口无言，想用手指着和尚却碍于不礼貌，忍住了。

&esp;&esp;“你穿着一身僧袍做这种事，就不怕整个宸京都注意你？还偏偏要跟着我跑……我真是作孽了。”他越说声音越小，沉默片刻后，一抬头，观尘还是那看似无所谓实则冥顽不化的样子。

&esp;&esp;观尘开口道：“施主在里面找到了什么？现在又要去找什么？”

&esp;&esp;季别云恶狠狠道：“去买一堆砒霜。”

&esp;&esp;僧人静默了一瞬，又答道：“那么多砒霜得在黑市买，贫僧替施主引路吧。”

&esp;&esp;他骤然停下步伐，回身不可置信道：“妖僧，我要杀人你也助纣为虐？”

&esp;&esp;观尘道：“季施主方才在刑部便是查到了砒霜这一线索吧。”

&esp;&esp;言下之意是自己也不傻，这点事情还是能分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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